穆清累極睡過去,索性昭陽宮這串門的人少很多,遂半日裏也並無人知道這殿裏發生的種種,昭陽宮的奴才們有個當奴才的樣兒,對於主子之間種種是一點都不敢言語的,於是緝熙終於將兩坨坨嫩肉兒把玩發紅的時候收拾下床了。
“看著點兒。”緝熙走出殿去順帶跟爾蘭說了這麼一句,爾蘭頷首,緝熙也就走出去了,走出去看見挨在門口的太監,沒有目標的看了遠處一眼,五皇子眯眼問“今日發生了何事?”
付榮生一直在門口當差,對於五皇子的問話自然了然,於是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家娘娘一日間的所有行程連出恭幾時都說了個詳細,對於太子等自家主子的事情更是特意說明了一番。
緝熙聽後不言語,半天了冷哼一聲“真是上杆子的作死。”語氣裏滿是森然。
付榮生聽罷垂著頭駭怕的要死,也不知是這位罵的誰,倘若是太子,那這五皇子……趕緊止了自己想法,付榮生抬眼看著已經背身離開的人,發現日頭下的人渾身都是凜然,不像是個在宮裏生活沒見過世麵的皇子,倒像是地獄修羅場裏走過一遭的人。那泛著藍光的頭發更是不若平常人,一時心下抖顫,再是不敢想主子的事。自己個兒是個奴才,幹好奴才的事兒就好,幹奴才的,啥都可以沒有,就是眼睛不能瞎,得瞧清楚哪個是能惹的哪個是不能惹可著勁兒巴結的還有哪個隻閉好了嘴盡心辦事兒的,至於已經走遠的這位,嗨,說啥照著吩咐辦就是了,巴結那就不用了,隻需要狗一樣的忠心,那位可是喜歡狗的人呢。
嚴五兒終於白日裏頭在倦勤殿裏看見自家主子了,看了看窗外的日頭,再看看背手進來的人,嚴五兒疑惑,這個點兒主子不是應該在昭陽宮的麼,往日裏從未見主子在這個點兒回來過,他知殿下總是趁著靜妃娘娘午睡時候去耍流氓,今兒這是怎麼了,怎的回來這樣早。結果等主子走到身邊的時候嚴五兒知道主子怎麼在這個時辰回來了,感情是流氓都耍完了,你聞聞那一身的味兒,腥死了!嚴五兒皺巴著臉眼尖的瞄見自家主子下擺沾上的白點子,真是嫌棄這五殿下要死。再抬眼瞄了一眼一見殿下進來滿場子亂轉恨不能撲在殿下身上的凝香,嚴五兒撇著嘴想著若自家主子以後真成事兒了,這凝香該要怎麼辦,好好兒的一個姑娘看上自家主子,這簡直是糟蹋了好姑娘啊!嚴五兒更加嫌棄五殿下!
“去叫沈宗正進宮一趟。”緝熙自然看見正坐在桌前看簿子的奴才一臉嫌棄的表情,隻是渾不在意,狗奴才沒大沒小慣了,他也就不以為然了,隻喝了口香茗淡聲說。
自打上次出宮被發現之後緝熙就不再輕易出宮,叫底下的人也不再輕易進來,那場捉拿刺客的事情最後不了了之,可是皇上震怒,他在位這麼些年,除了剛繼承大寶的那幾年不安穩,其餘時間還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一時宮裏的侍衛都緊了皮子盡心巡視。
緝熙看著在宮裏來去自如,宮裏的侍衛像個擺設一樣,可是那就僅限他一個人是這樣兒,一來他因了神出鬼沒的緣故侍衛輕易發現不了,偶爾發現了那也是有限的幾次,緝熙最是知道人心,侍衛雖然已經成為他的家奴樣兒的東西,可是架不住人多嘴雜,萬一有哪個出去說一句,他就算是交代了。因而侍衛們照常當值,緝熙也不願意老是叫底下的人或者他自己在宮裏亂竄再叫那些個侍衛們看見,他不愛惜侍衛的命,可是他的命他愛惜。
嚴五兒領命出去傳信兒,主子不暴躁那就說明有事兒了,他可不敢這時候再亂蹦達。
天快黑之際。
“六皇子這幾日在做什麼?”
“秉殿下,六皇子最近在南市口一帶走動。”沈宗正一副太監模樣兒,躬身答道。
緝熙冷哼了一聲,六皇子鷹揚近些時日才被放出來,剛放出來就在南市口走動,真是蠢得簡直了。
“他當父皇眼瞎了麼,蠢材!”
沈宗正聽完主子的話也是撇了下嘴,六皇子天天在南市口轉悠,誰不知南市口是個什麼地兒,招兵買馬也不能這麼明顯,也不知這六皇子是真的為太子馬首是瞻還是自己個兒又生了心思,怕是最近朝堂都知皇上這幾日連連叫太醫的事兒,六皇子這才沒了顧忌去南市口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