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賺的滿盆滿缽的幾個家夥,正一臉笑容的往北方狂奔,一想到荀老頭那哭喪著臉的樣子,小胖子就有些憋不住的感覺。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老頭子見洛風露了一手便沒了一戰之心,可修為又那麼高,估計是家中後輩有什麼匪中大能,才生生用丹藥提升了修為,並安排在這個肥差之上吧?
現在可有得他受咯!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荀老頭的兒子荀幽早些年外出尋仙問道,本來隻是一個小宗門的普通弟子,後來結識了黑魔教大能,並在一次遺跡探險中獲得了先賢傳承,修為一日千裏,很快就掌握了門中大權。
隻因色欲熏心,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醉酒調戲霸占了掌門女兒,還大放厥詞說無人能懲,掌門一怒之下將他逐出山門,幾經淪落,最後加入了盤桓在冰雪苔原東側的海冥團,也是苔原知名的兵匪組織之一。
憑借充分的資源和自身奇遇,有了兵匪這種不受宗門規則約束的身份,燒殺掠搶無惡不作的條件下,修為經百年時間突破至煉虛後期。
說起來這家夥還是個孝子,自從被逐出宗門,自己修煉的同時還一直為老夫提供丹藥和功法,硬生生的將荀老頭的修為拉到了化神後期為之延壽。
荀老頭正陰沉著臉跟在一名中年男子身後,他倆站在苔原海邊一處幽深黑暗的岩洞前許久,才悠悠漫步朝著洞中走去。
洞穴黑暗幽深,而且曲折蜿蜒,四周的分叉數不勝數,若是不熟悉其中地形的人走進來,勢必會迷失方向。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走著,時間越長荀老頭的心情就越沉重。
“李護法,這次……是不是又給你和幽兒添麻煩了?”
前方的男子腳步微顫,卻並沒有停下,沉默良久才忍不住歎了口氣:“牧軍叔,我與幽哥算是至交,帶您去總壇這點小事本不算什麼,若說一般運送船被劫,事情也不至於此。隻是這次,即便我與幽哥聯手,也恐怕很難將您保住,因為船上有首領花大代價秘密運回的重要物件,是聯盟的那位要求的東西,也一並跟著丟了。待會兒進去,無論他人吵得多凶,您老都不要說話,我和幽哥會盡量想辦法解決,爭取能保您一命。”
聽到有丟掉性命的可能,荀老頭嚇得直哆嗦,隻要稍微有點腦子就能明白,若是憑借他兒子的關係可以解決,隻怕早就讓他收拾行李趕緊逃了。
現在還把他帶回了從來沒去過的總壇,可見事情的嚴重性。若是兒子沒事,恐怕也是迫不得已出賣親爹保住地位,若是有事,想必此刻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可是這艘船居然還有秘密任務?一路航行從沒聽說過這樣的風吹草動,早交代一下也不止於此吧?
一想到這兒,荀老頭不僅對自己的兒子有了一絲恨意,當然隻是轉瞬即逝,沒有引起李護法的注意。
兩人很快走到了一間隱秘的石室中,一尊八角形的高台聳立在兩人跟前。李護法搖頭歎了口氣,一手拉著出神的荀老頭,騰空飛起落到了高台之上,取出八枚靈晶安插在八個不同的方位。
石台上瞬間亮起了璀璨的藍色光芒,隻一閃動二人的聲音便消失在洞中,出現在一方奢華、尊貴的大殿堂裏。
“來了?”
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名黑袍男子,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鎏金王座之上,座椅玉質,流轉著溫潤的光芒,兩側至少有數十名修士,沿著台階層層而下,逐級站立在男子身邊。
台階中央正跪著一名年約三十的男子,正是荀老頭的兒子荀幽。
“見……見……見過大首領……”荀老頭在李護法的意示下,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按照先前準備好的台詞想要說些什麼,卻隻是斷斷續續的道出了一聲尊稱,再也沒能接上下文。
“你不必緊張。”黑袍男子從王座上抬步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了荀老頭身邊,托手欲將他從地上扶起。
荀老頭看見自己兒子一動不動的跪著,哪裏敢站起來說話?連忙哆嗦著再往下一矮,慌慌張張的以頭搶地:“首領饒命,首領饒命啊!小的……小的真是沒有辦法,那群家夥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我說了,都不怪你了。”黑袍男子搖了搖頭,“對荀護法已經做出了相應的懲罰,失職之罪就此揭過,此番喚您前來,隻是想問一下,可否記得那些截船之人的相貌?若是記得,描述出來,或者畫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