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文剛身為警官,怎麼會和一個足浴城茶花女有緣結交,那還得打一宗案子說起。
原說紅粉足浴城,最先並不由滿鳳這個女人當家,她可有個丈夫叫劉鑫砣,隻是一場意外竟死掉了。
就在校園這般靜謐的環境裏,隻見一棵垂枝萬千的楊柳樹下,一對男女正掩飾不住激動的情懷。
女的姓劉名阿真。她落落大方,且神韻和美貌光彩照人。男的叫徐更生,此刻未免黯然神傷,麵對她反而害怕強光似地垂著頭。
隻聽阿真說:“更生同學,眼看高考在即,在此我可希望大家同努一把力,爭取攜手共進啊!”
她有一雙晶瑩透徹的慧眼,一直注視著更生,這讓後者有點不能自已。但後者主要不是緊張,而是一臉的無奈和無狀。
更生不禁苦惱地說:“哎,阿真,我可真不知自己該怎麼辦?我原不像你那樣成績好,在學校裏是個佼佼者,優秀生;這次高考你一定會名標榜首,相反我……我卻怕會名落孫山啊!”
阿真說:“據我所知,你一慣的成績並不差,隻是最近才不知為何老提不起精神來學習,至使成績有所下滑。——喂,更生,莫非你有什麼苦衷埋在心裏麼?”
阿真的目光依然閃爍多情,仿佛能看穿別人的心事,以使當時的他都不敢直視她,隻把頭垂得更低了。
若說更生有啥苦衷?的確,最近他家裏正出了一件大事。母親突發重病,已是臥床不起,眼見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可家中居然還籌不到錢給她治病呢。因為給母親治病,家裏的錢全化光了,以使自己在學校裏的生活費時常短缺,有幾頓曾餓著肚子在讀書呢,這也正是他成績下滑的原因之一。“屋漏偏遭連陰雨”,這陣子他真是憂心忡忡,焦頭爛額,
於是他又歎了一口氣,不禁搖頭晃腦說:“唉,在這裏我自是有些苦衷,隻是不便明言。難道我個人的困苦自己承受不了,反要連累你來同我一起受累嗎?——不,我做人的原則是既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別人負責!”
阿真嗔怪道:“哎喲,你這人就是這樣,有什麼苦衷總是憋在心裏,苦了自己。但你這也稱得上是對自己負責嗎?在此我可要提醒你,高考對於一個人至關重要,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要輕言放棄,否則務必影響你今後的前程。”
“我也知道若放棄高考這個人生機會,自己從此會變得一蹶不振,沒有出息!可是,——何為命運?也許各人的解釋不盡相同,但我卻以為它就是讓人無所適從、無從選擇啊!”
他最終給命運下了這樣一個定義。
可阿真很不認同。她說:“這卻是什麼話?你這簡直是頹廢喪誌,自暴自棄!你可要振作起來才對啊!你應該不是沒有理想的人。在此我倒認為,假使情況再遭,你便高考不上,可也不至於聽任命運擺布呀!”
“我也不想聽任命運擺布,甚至說這次高考我仍會努力爭取考出成績。但是,現實往往與理想相差甚遠,有些事情往往是力所而不能及的,最起碼於我是這樣。”
“這又是從何談起?”阿真依然不解。
要說阿真並不知道他的家庭狀況,故而無從知道他的內心苦悶和隱憂。但偏是更生又怕影響她的學習,不想讓她分憂,故而也就沒能將實情和盤托出。其實他心裏正有一種說不出的苦,顧忌到母親的病情正在惡化,既沒錢給她治病,哪又能有錢供自己讀書?所以眼下高考對他來說成敗都是問題。
此刻的更生完全處於一種消極應對的狀態,可阿真看出他是氣餒,是怯懦,便指斥說::“哎呀,我看你總是對自己沒信心,這樣做人也太失敗了。莫非你竟是個懦夫?但我可不希望你是這樣一個人!——喂,更生同學,感情我們同窗多載,互相尊重理解,在此我再有一句話相贈,就是:人生追求兩樣,事業愛情至上,哪怕徒勞幻想,務要矢誌不忘!當然,另要補充一句,假使你在追求事業和愛情,也不知是做強者還是做懦夫?做強者,可能會不遣餘力、排除萬難地去追求;而若做懦夫,恐怕一旦遇到挫折和困難,卻會選擇逃避和放棄!”
顯然,在阿真的話語中,一定期望更生做一個強者。可豈料更生卻說:“不!弱者同樣會追求事業和理想,甚至懦夫也還有懦夫的愛嘛!”
“懦夫的愛?什麼意思?”阿真大惑不解。
更生解釋:“懦夫的愛,大概也就是想愛而不敢愛。不會遊泳會怕翻船溺死懸河,我雙手笨拙更怕會捧壞花朵!正如我一向傾慕你、敬佩你,你原是一個多麼出色的人才,德才兼備,品貌出眾,但你又像是一幅畫,在我心目中隻能仰慕而不可觸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