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的車流水一般從兩側駛來。這時,一輛白色轎車無頭蒼蠅似的左衝右撞從白閱之的左側疾駛而來。正在等紅綠燈的**人慌忙撤身躲閃,白閱之的腦袋裏亂糟糟的,兩條腿好象沒有長在自己身上似的,麵對快速駛來的車子,沒做出任何反應。車離他越來越近,四周的人也都嚇傻了,大聲呼喊:“快閃開!”可是,一切都晚了,那輛白色轎車已經失控,衝著白閱之撞了過去。白閱之被撞了個正著,咚的一聲他被重重地撞了出去。
所有這些都是在眨眼間完成的,肇事車輛嘎地停下來。可是,開車的司機回頭望一眼血泊之中的白閱之,又往四周瞅了一下,正值午後,**上行人不是很多,**口也正好沒有交警,於是,司機腳一踩油門奪**逃走了。
白閱之橫躺在馬**上不省人事。圍觀的**人大聲叫嚷:“肇事車跑了,快追呀!”喊叫聲倒是不少一浪高過一浪,可真正開車追趕肇事車的卻一個也沒有。**過的車輛雖然都放慢了車速惋惜地望白閱之一眼,可是沒有一輛車停下來,把他送往醫院。
**人正在漸漸散去,白閱之還橫躺在馬**一側。就在這時一輛黑色桑塔納嘎地停下來,林子陽急匆匆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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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從小到大什麼事都是一帆風順,哪裏遇到這種事情?聽到爸爸出了車禍的消息,她頓時感覺到天就要塌下來。她慌慌張張地從辦公室跑出來,在**邊打了輛的士車就往海州市區趕去。
白楊已經亂了方寸,她坐在的士車上不停地流淚,每隔幾分鍾她就給林子陽打一個電話詢問一下爸爸的傷勢。林子陽恐怕白楊擔心,總說沒啥大事。可是,他瞅著一直昏迷的白閱之也是心急如焚。
恐慌之餘,白楊又想起了媽媽,在這個世界上要說親人除了孩子外,也隻有爸爸和媽媽了。現在爸爸出了事,雖然林子陽嘴上說沒啥事,可從他焦灼的聲音裏白楊也能聽出些什麼,知道爸爸的傷勢一定很嚴重。於是她決定要把這件事盡快告訴媽媽,讓媽媽快點趕過來,這道難關必須依靠全家人的力量才能跨過去。想到這裏,白楊給媽媽打了電話,在電話裏他把事情經過簡要地說了一遍,然後讓媽媽快點趕過來。
白大媽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暈過去。她也在省民政廳工作,再有一年才到退休年齡,因此她還堅守在工作崗位上。白大媽工作快四十年了,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陣慌亂過後,她平靜了一下情緒,找到民政廳的一個副廳長,把白閱之在海州出了車禍的事說了出來,還說自己要請幾天假到海州一趟。副廳長馬上批準了白大媽的假。於是她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打了輛的士車向海州趕來。
白閱之夫婦都是民政廳的老職工,兩個人工作勤懇,為人厚道,人緣當然也不錯。白大媽走後,這位副廳長馬上把這件事和廳長做彙報,廳長當即給海州市的李市長打了電話。廳長和李市長曾經是同事,還對桌辦過公,兩個人關係很不錯,並且李市長和白閱之以前也有過一些交往,他對白閱之的看法很不錯,因此,聽說白閱之在城北區出了車禍,現在正在趕往市人民醫院的**上,並且肇事車輛還逃跑了,他又急又氣,急忙氣衝衝地給相關部門打了電話。要求盡最大努力對白閱之進行搶救,並且抓緊時間查找肇事車輛,盡快把肇事司機查獲。
因此,當林子陽趕到市人民醫院時,任院長帶領醫療組在門口等著了。車一停下來,護士們就用擔架把白閱之抬走了。嶽笑川也是醫療組成員之一,林子陽衝他點點頭,嶽笑川也看了林子陽一眼,情急之下老朋友之間算是打了招呼。
白楊趕到醫院時,白閱之已被推到了重症監護室,醫療組的大夫們對他進行了初步診斷後,發現他目前的情況真的很嚴重。各項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因此還沒有準確結論,大家正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可能存在的一些情況。
白楊透過窗戶玻璃望著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的白閱之,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簌簌地落下來。白閱之的臉如同一張白紙,眼睛緊閉著,直挺挺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白楊用顫抖的聲音在窗外輕輕地呼喚著爸爸……
林子陽慢慢地走過來,小聲說:“白楊,堅強點!伯父不會有事的!”白楊用淚眼隻看了林子陽一下,淚水愈加洶湧地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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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出了這種事,林子陽並沒有回西郊鎮,他隻是讓司機開車回去了。幾個企業老總見林子陽沒有回來,都心急火燎地給林子陽打電話。情急之下,林子陽也學會了撒謊,他並沒有說自己呆在醫院裏,而是告訴他們正在為審批手續的事四處奔走,且還說事情很快就有進展了,讓他們千萬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