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來世,我寧肯托身草木牲畜,惟願一生不遭離棄背叛、苦恨折辱,如此而已。”
那個聲音在耳畔不斷響起,又或者不是在耳畔,而是響於腦海之中,附骨之疽一般揮之不去,知聆閉著雙眼,嘴角微張,不停喘息,雪白的臉上有些異樣的潮紅,額頭上漸漸地滲出汗滴,燈光之下,其色詭秘,卻又極為動人心魄。
趙寧哲本想叫醒她,開了床頭燈後,看到知聆這幅模樣,本是一驚以為她是哪裏不適,可仔細看看,卻又不像。
倒像是做了什麼“夢”,身子不安地扭動,嘴裏傳出細細地低吟,加上這樣的臉色,不由讓人浮想聯翩……
趙寧哲手拄著臉頰,似笑非笑。
“難道是做了春~夢?”他伸手點在知聆臉頰上,手指頭所碰到的肌膚,嬌軟嫩滑,因為出了汗,又帶一股濕熱,趙寧哲低低笑:“最近沒有喂飽你嗎,倒在夢裏這樣……”
讓妻子在夢裏高~潮,他這當丈夫的,尊嚴掃地。
趙寧哲略帶恨恨看了會兒,卻忽然又心頭蕩漾起來,知聆本就美貌,但就是人太冷清,平日裏□都不見她刻意露出什麼大呼小叫地失態模樣,並不像是其他女人……
擁有知聆,趙寧哲什麼都滿足,她大方賢惠,溫和良善,雖然稍微清冷了些,但因為生得貌美,結婚後人也不像是年輕時候那樣過分冷清,故而認識她的人幾乎沒有不喜歡她的,但對趙寧哲這樣的枕邊人來說,唯一的一點兒不足,就是知聆不大擅長在床上配合他。
但就算這樣,每回行事,趙寧哲也都是會獲得滿足的,至於知聆有沒有……趙寧哲不是很願意去想這個問題。
大概是有的吧。
這會兒見知聆像是著了春~夢,迷迷瞪瞪,別有一番嬌羞的情態,趙寧哲喉頭動了動,將薄薄地被子拉開,低頭俯視嬌妻。
夏天本就衣衫單薄,知聆隻穿著一件真絲吊帶睡裙,也是無趣的素白色,但雪滑的真絲底下,掩不住一具天生麗質的身軀,線條高低起伏,玲瓏婀娜,因為身子在顫動,於是更帶出三分誘人的嬌美。
趙寧哲再也按捺不住,手探過去握住那絲絲顫著的乳,翻身輕輕壓了上去。
那個聲音在腦中飛旋,像是風箏,時而近,時而遠,盤旋在她這片天空裏,戲耍一樣搖來搖去地飛舞。
“不行……”知聆皺著眉,抬手抵住麵前的男人,本能地抗拒著,“別這樣。”
“什麼不行?又來跟爺拿喬。”那人低低地笑罵著,卻並不是真的惱恨。
但是那個聲音……
“你是誰……”知聆在心中想,嘴上卻也慢慢地問了出來,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什麼,雖然透著雪白的光,卻模模糊糊地什麼也看不清,“你是誰……不,你不是……”
這人不是趙寧哲……聲音絕對不是,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做夢嗎?
但是身體能感覺到那人真真切切地壓過來,甚至能感覺衣裳被撕裂的聲音,難道……
知聆心頭一寒,恐懼感排山倒海而來,她記得自己分明是睡在家裏,趙寧哲也在,難道是遇到了入室搶劫強~奸的歹徒?那麼寧哲呢?
知聆大驚失色,可惜眼睛什麼也看不到,想要掙紮,手足身體卻全都無力。
那人的動作似乎停了一停,繼而惱道:“我不是誰?”
知聆也想回答這個問題,男人的語氣卻好像是又意外又惱怒地,知聆試圖掙紮,用盡全身力氣大叫了聲:“寧哲?!”
假如趙寧哲在家裏,應該會聽到吧……除非……
“寧……哲?”男人吃了一驚,動作停了停。
知聆望見眼前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她竭力地想看清楚一些,肩頭卻一陣疼痛,像是被狠狠地抓緊似的,緊接著身子被用力往後一推,知聆身不由己地倒下去,眼前光芒轉動,望見一張似熟悉似陌生的臉。
知聆震驚到幾乎無法再出聲。
男人居高臨下,堪稱英俊的臉上帶著怒容,聲音冷清:“方純明,你把我當成誰了?”
知聆呆了一呆,卻也終於將眼前的男人看了個分明:“段總……”猶豫著說了句,知聆急忙住嘴,不,這越發不可能了!
段重言本就驚怒,聞言更是雪上加霜,俯身過來按住知聆肩頭:“什麼段總?你心裏究竟在想什麼?或者……”他凝視著知聆,眼中透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末了竟冷冷一笑,“莫非你又想玩什麼花樣麼?還以為你會一直都同我冷下去,如今是如何?按捺不住,需要裝瘋賣傻了?你真個兒當我會被你氣走?”
知聆見他說得認真,越發莫名:“段……你究竟……”心中的疑問尚未說完,眼睛卻已經看明白了男人的打扮,目光在他頭上身上掃過,又滑向旁邊去,入目卻瞧見種種陌生且華麗的擺設……
不對……
知聆瞪大眼睛,心中震驚而茫然。段重言卻無心再同她耽擱下去,手在知聆肩頭衣裳上握著,往下一扯,順便將她的衣帶解開。
知聆來不及細想,隻覺得身上一涼,男人已經傾身過來,知聆呆了三秒,猛地尖叫起來:“你幹什麼!”
“幹什麼……”段重言不怒反笑,手在她腿上一握,“這宗事我總也做過多少次了,你又何必如此明知故問……”
知聆整個兒糊塗了,像是墜入了一個混亂的迷夢,或許,真的是夢……這個念頭橫生出來,似乎是對現在情形的最好解釋。
知聆勉強鎮定下來,望著男人那張臉,一愣神的功夫,衣衫已被解開大半。
“別這樣!”她覺得不對,迷迷糊糊地掙紮著,但男人顯然是輕車熟路,俯身往前撞入,知聆萬沒想到他竟如此之快!倒吸一口冷氣,疼地皺起眉來,伸手去推他,卻如蚍蜉撼大樹。
段重言索性將她抱起來,橫衝直撞,或急或慢,偶爾瞧一瞧她的神情,對上那雙茫然惶惑似的眸子,感覺她的種種抗拒,他心中的快意卻更甚,於是便更肆意而為,從來便是如此,由著他的性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