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舉目看去,果然是夏侯晴。她在兩名醫護人員的攙扶下,緩緩走來。夏侯晴,受傷頗重,此刻勉強能走,已是天大的運氣。沒想到,有傷在身的她,會親自來此。
朝殷離山的墓恭敬地鞠了一躬,夏侯晴轉身看著在場的諸人。這裏,有政客、商人、學生,這裏,有老有少,他們盯著夏侯晴,似乎在等她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們的憤怒,我知道你們的傷痛。你們,渴望複仇,你們想用修煉者的鮮血,來洗刷聯盟的恥辱。民眾們,時機未到,我們要理智地麵對這一切,當機會來臨,聯盟,將踏平修士王朝,奪取我們的榮耀。我相信,這也是對前任議長大人最大告慰。”
夏侯晴的話,說得很貼切,聯盟,的確不能著急。秋風戰區,雖然取得了局部的勝利,但北風省,依舊掌握在修士王朝手中,另外落日草原和水藍省的形勢,並不容樂觀。
葬禮持續了很久,終於結束了。
夜晚,殷失府邸燈火通明。大廳內,盡是殷家子弟,殷如風兄弟三人,看著殷無憂,在等待著什麼。
“無憂,你的意思是,聯盟高層中有內奸?”
“如果沒有內奸,修煉者,怎能混入閱兵式?”殷無憂平靜地說道,他已經從一開始的憤怒平靜下來,隻有平靜,才能找到那幕後之人。
但,這並不容易。軍警出動,抓到的,不過是些不太相幹的人,真正的幕後者,沒有半點消息,就是金先生那裏,也沒查到蛛絲馬跡。
“屬於我們的勢力,並不是太安心,還是有幾家在猶豫不定。另外,夏侯家因為夏侯晴也沒有任何動作,亨特家,不怎麼安分。”
“由他們去吧!隻要中堅力量不動,就傷不到我們殷家的根本,我現在擔心的是,夏侯晴,還能不能坐穩議長的位置。”
“應該能坐穩吧!以今天夏侯晴的狀態來看,並沒有什麼不妥,應當沒有人會以她的身體為借口,讓她下台。”殷如舟點到了要害,夏侯晴重傷,議長的位置,讓不少勢力心動,若夏侯晴身體短時間內難以恢複,那麼,她很可能會失去議長的權利,哪怕爬上來一個代議長,她的地位都會受到威脅。
所以,即使身體再怎麼不適,殷離山的葬禮,夏侯晴都不得不出席,她告訴別人,她夏侯晴,還有能力繼續擔任議長之職。
“既然有人覬覦議長的寶座,我們就必須幫夏侯晴坐穩。”
“這是為什麼?無憂,夏侯晴自打當上了議長,可沒少找我們的麻煩。”殷如風十分不滿,當初,殷離山出力將夏侯晴推了上去,可沒想到這婆娘卻以德報怨,現今,她的位置不牢固,為何不把她拉下來,讓別人上去?這樣一來,殷家的力量,才能得到更好的保障。
“大伯。如今聯盟的形勢再也經受不起議長的爭奪。另外,也出於平衡的需要,政治,說到底是一門平衡藝術。我們如果隻為自己打算,那殷家將要麵臨的,便是其他勢力的打擊。夏侯晴當了一輩子的政客,她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隻要我們幫她保住議長的寶座,我相信,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會在為難殷家,甚至,還會幫我們壯大實力。”
“大哥,無憂說的是。這也是父親在世時對我們的教誨。”殷如舟勸說道,一提到殷離山,四人的臉色暗淡下來。大廳內,變得十分安靜。
而就在這個時候,府邸外,一陣刺耳的刹車聲,是那麼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