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自從舒餘跑出去以後就陷入了沉寂。
喬向因為舒餘最後的眼神和話,有些疲憊的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己的手發著呆,身體因為剛剛太過生氣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而起伏著。
韓浩哲幾人因為剛剛舒餘話裏的信息也有些沉默,而對現在這個陷入自責與悲傷情緒的中年男人卻不得不開始懷疑。
中年人對舒餘的愛護和感情他們也能看得出那是真情流露,可舒餘那樣口不擇言的性格,連第一次與她見麵的他們都體會的真切,更不用想與她生活了這二十幾年的喬向。
雖說舒餘剛剛說的話是很過分,可見到了她今天的表現,就不難猜出她平時也好不到哪裏去,可是在他們麵前喬向卻有了那麼大的反應。
是真的被舒餘的話氣得沒了輕重,所以想要阻止,還是這裏麵還有其他引起他情緒這樣劇烈波動,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信息?
就比如那些都是聽說外麵能賺錢而離開家鄉再也沒有回來的男人,比如那份由他遞出的死亡信息。
屋子裏的沉默似乎過得太久,喬向有些緩過來以後,歉意的看著他們,“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是我招待的不周了,這好好的一頓飯也沒讓你們吃舒坦了。”
“喬大叔您快別這麼說,我們不過是來旅遊的卻能得到您的熱情招待,這兩天又吃又住的,還要多謝您了”韓浩哲急忙擺手回他,示意他是自己幾人太過叨擾。
“我家那丫頭,哎,那丫頭從小沒了爹,母親又把她丟下就不管了,隻留個名字說叫舒餘,”喬向看著韓浩哲,歎了口氣,說道舒餘就像打開了話匣子,“我見到這丫頭的時候她還隻是個在繈褓中的嬰兒,他那母親心狠,可我總不能也見死不救,畢竟她隻是個孩子。”
幾人坐在那裏想走不是,不走又總覺得他想說的下文並不是什麼好事,但卻也隻能默默坐在那裏聽著喬向感慨當年,他如何將見到可憐的舒餘又是如何將她養大。
“我一直覺得這孩子可憐,所以什麼事情都寵著順著,不舍得打也不舍得罵,今天卻一下子給做全了,那孩子該是不知道有多恨我了吧,哎,是我不好,隻想讓她快快樂樂的成長,卻……”
“大叔,我看這個喬小姐也許隻是一時想不開,等她想通了就好了,她也是在氣頭上,才口不擇言說了那些,她應該也不是有意的。”蘑菇頭訕訕的勸道,話說的自己都有些心虛,但大叔卻似乎很買賬。
“哎,我也知道那孩子不是有意的,那孩子從小就心直口快,不過我看對你們倒是喜歡得很,看你們相處也很愉快。”喬大叔抬頭有些欣慰的看著他們,然後見他們有些轉移視線,又轉頭盯著剛剛勸了他的蘑菇頭,眼裏有著期待。
蘑菇頭原本隻是覺得看大叔一個人在這裏感傷有些可憐,所以想勸一勸讓他別太難過,那裏想到這就是個套路,怪不得都沒人接腔,可也沒人提醒他啊?
有些求助的看向隊友那邊,卻沒人理他,又轉頭看向自己哥哥,得到的隻有一個安慰性的笑臉,蘑菇頭轉頭看回還盯著自己一臉期盼的喬大叔,自我催眠似的對他笑了笑,說了句,“是啊,嗬嗬,相處的很好,舒小姐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