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傾伊鼓掌笑道:“綰綰姑娘治理屬下,手法狠厲不留情啊。”
魅綰綰聞言輕笑,手一點點將長鞭卷起,看向她道:“我是該喊你無雲公子,還是傾伊姑娘?”
“綰綰姑娘喜歡如何便如何,隻是我現下知道,你定不會讓我離去便是。”傾伊清眸半眯道。
“這世間都是有法則可依的,在法則之下的人就要做好該做的事,淩駕於法則之上的人,才有資格說話。”魅綰綰笑嫣如花,看著她道:“焉不知,你已經做了不可為之事。”
傾伊抬眸看著她,揚起淺笑:“那請你告訴我,我做了何不可為之事?”右手悄悄捏緊手中的折扇,左手將蕭然護在身後,用密室傳音對蕭然說:“待會緊跟著我,不要散開了。”
魅綰綰低眉一笑,手撫過長鞭,忽而冷聲道:“你想拖延時間,可是我未必有時間等你。”
“啪!”魅綰綰手中的長鞭往地上一甩,喝道:“放箭!”
霎時間,箭如雨布,如流矢飛向傾伊所在之處,隻見傾伊手中的折扇揮動中,帶起一道道的勁風將箭羽一一擋落,綰發的青玉簪掉落在地,青絲飛揚起,白衣翩飛,宛若九天玄女。
魅綰綰見此狀,眉眼間笑意不變,看你能撐到幾時?一陣接著一陣又接著一陣的箭雨向傾伊進攻,傾伊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的,她和蕭然被逼一點點向懸崖處靠近。
此時,箭雨漸漸從密集到稀疏,魅綰綰心道;不好,箭羽已經要用盡了。
傾伊嘴角開始湧出一絲血跡,臉色開始出現蒼白的樣子,剛才阻擋箭雨的勁風越來越薄弱,而現在已經走到了懸崖的盡頭。
箭羽此時也用盡。
蕭然也同時扶著傾伊的手,看到她嘴角的血跡呼道:“姐姐,你流血了。”
“姐姐,沒事...”傾伊搖了搖頭,目光看著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魅綰綰和黑衣人。
魅綰綰拿著長鞭道:“內力用盡了吧?若是你現在跪在地上求饒,我可能給你們留一個全屍。”
傾伊用手輕輕擦掉嘴角的血跡,見她離自己隻有七步之遙時,眸光一閃,將手中的扇刃猛的擲出,隻見扇刃帶動的勁風,化氣流成一道道風刃,似千千萬萬的風刃迸發齊出。
刃影如幻如真,血染滿地。
短短的一瞬,在場的黑衣人紛紛倒地,十步之內的黑衣人無一生還。十步之外的黑衣人雖然沒死,也被重創,滿身血痕。
魅綰綰剛才有七步的距離,她早一步察覺不對,早退了幾步也被傷得不輕。
風刃,化氣為刃,似破流之風,講究的是勁氣,敵人在五十步之內,皆被風刃催之,所到之處,非死即傷。
扇子飛回,傾伊勉強接住,大口的鮮血吐出,跌坐在地上,內力耗盡,已是無力再戰。
蕭然連忙扶著她,驚呼道:“姐姐...”
傾伊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搖了搖頭,清眸半眯看了一眼亦是重傷在地的魅綰綰,氣息不穩道:“我們趕緊走吧。”
“姐姐,對不起。”
悠悠的一句話音剛落,傾伊看著穿過心肺的匕刃,鮮紅溫熱的血沿著刃尖慢慢的滾落下來,染紅了原本勝雪的白衣,觸目驚心。
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寂靜了一般,隻餘血滴落的聲音。
最是那溫柔的一聲姐姐,亦是那背後最狠絕的一刀。
秋風吹起,此時少年額前的發絲遮住了那雙清澈如水的雙眸,以至於看不清他的神情是喜是悲。
傾伊已經是沒有任何情緒,隻是輕輕的笑了。感覺自己的血一點點變涼,她不知如何反應才是好,如何才是不好。
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虛弱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垂著眼看著眼前少年,將她推下了背後的千丈深淵。
少年靜靜的看著掉下深淵的她,白衣紛飛,青絲飛舞的女子一點點消失在他的世界。
殘陽如血,慢慢照映著少年如玉的臉龐,他一絲神情也沒有,目光幽深得如一潭死水。
他轉過頭看向重傷在地的魅綰綰,恭敬行禮道:“主人,屬下已經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