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在天下大局一定的時候。”我呆呆的問,對這一切真的有點兒消化不良。
“對你懷了那麼久的鬼胎,總覺得是對朋友的不坦誠。現在說出來,心中的負擔也就卸下了,相信你也不會增加什麼負擔。我的聰明就是選擇了最佳時機,而山羊的坦白卻是挑了個最糟糕的時間。”
“你怎麼能相信你的話不會在我心中掀起波瀾?”
“你心中有他呀!而且你我的相處從來都是無負擔輕鬆愉快的。別告訴我你會舍彼取此,我會驚喜過度突發腦溢血而死。”
“少來!這麼說,一切都過去了?”
“也許吧!經過小雲的死,讓我覺得生命真是太脆弱了。有些話能說出來還是及時說出來的好。你放心!能夠釋然是一種很大的聰明,人應該著眼大處看開點兒。看來,我得給誌偉上一課。還有你,鍾凱有什麼錯?他若真有錯,也是因為太愛你。好了!我去找誌偉談談,你哪兒涼快哪兒去吧!”
“謝謝你,兔子!真的謝謝!我欠你的!”
“是你們倆欠我的,會有機會讓你們還的。”他笑,露出很白的牙齒,然後邁著軍人的步伐離去。
五一節,我和誌偉登上了回家的列車。
青鈴山下,融融暖陽照這一座孤墳。小雲走了!孤孤單單落寞的走了,她走的時候,我和誌偉都不在她身邊。她走了,連同他的花樣年華一同帶走了,不曾說再見,因為我們是永遠不可能再見的了。
有淚不輕彈,未到傷心處。在爸爸懷裏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場,夠了!我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傷感的重複,不喜歡眼淚的沉迷。
世界上最能反反複複不怕麻煩的人就是誌偉了。假期中,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就是在小雲的墳前折玫瑰花。
“誌偉,明天我就要回學校了。你怎麼辦呀?”我苦惱的說。
“跟你一塊走!”夕陽的餘輝灑在他憔悴而英俊的臉上,是一幅淒美的畫。“我已經在這兒折完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希望她在天國能收到。”
“你真的能放下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應該拿得起放得下嗎?”他苦笑,“我相信,這是老媽容忍我這樣的最大極限了。”
“想想,再怎麼折磨自己,事情還是在往前發展,不會倒退,也不會改變什麼。既然無力改變,就算殺死自己又有什麼用呢?所以,更好的生活吧!把小雲的那一份精彩也活出來,這也是她的心願呀!”
“是啊!人遇事千萬要想開,否則,鑽到死角尖裏是會憋死的。我其實真的很羨慕你!不用每次都爭第一,敢愛敢恨,蔑視很多的規範和約束。而我,必須做媽媽的驕傲,做頂天立地的男人。唉!真的好累呀!”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誌偉的抱怨,很讓人心疼啊!
“你這個鐵人也會喊累呀!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會羨慕別人。”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擁有的卻不去珍惜。鍾凱沒有錯,換做你我能比他做得更好嗎?我那時衝動,需要一個發泄的對象。你就別再無理取鬧了!”
“你們男人啊,真是搞不懂!”我撅了嘴巴。
“男人很命苦啊!再多的苦也得學會往肚裏咽!”這樣的誌偉!經曆了,才會成長。這樣苦痛的經曆,讓誌偉成熟了。
晚飯後跟爸爸出去散步,走累了坐在河堤上吹風。“叮當,回校後別再跟鍾凱鬧別扭了。”爸爸說。
“我哪有!”
“沒有?你是我女兒,我還不了解。這次放假,是你不準他來的吧?”
“他竟然敢騙我!而且還騙了我那麼久!”
“無理取鬧!我看是我把你給寵壞了。”
“爸!”
“怎麼?我說錯了?你這丫頭,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把任性收斂一些,在外麵畢竟不是在爸爸身邊。”爸爸語重心長的說。
“知道了!爸,鍾凱,兔子,山羊,你對他們幾個怎麼看?”
“他們都喜歡你吧!”
“你怎麼知道?”
“旁觀者清呀!他們仨都是了解你懂得欣賞你的人。楊海鵬給你的是包容,金秋給你的是縱容,而鍾凱給你的是包容中兼有縱容,縱容中還有節製。就好比你玩一個遊戲,楊海鵬會靜靜的看你玩,金秋會順著你陪你玩,而鍾凱無論是看你玩還是陪你玩,都有法子讓你玩得盡興,並且在你無所察覺中適時的製止你玩,不讓你掃興,也不讓你玩得太累。很有一套,是個不錯的家夥!”
“這麼說,我選對人了?”
“你為我選了個好女婿!”爸爸拍我的頭。什麼意思?聽起來好像是認同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