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說這話的人不是他的親兒子的話,祁修夏覺得自己可能已經一巴掌招呼過去了。
他勉強平複了一下怒意,道:“就憑我是你老子。”
聽言,霍知瑾笑得越發燦爛。
“我從小就在爹地的身邊長大,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是我爹地呢?”雖然怪大叔看起來不像是會閑得無聊逗他玩兒的人,但謹慎點兒是不會有錯的。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做親子鑒定。”祁修夏突然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見祁修夏如此,霍知瑾反而覺得心裏發毛。
“不……不用了。”他連忙擺手,“我有爹地,才不做什麼親子鑒定呢。”
連親子鑒定都敢做,這個怪大叔難道真的是他的爹地?
白木凡在這時候從診室裏走了出來。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才開口道:“她的腦子裏還有一小塊兒淤血,她會昏迷,應該和那塊淤血有一定的關係。”
祁修夏微微蹙眉,眼底帶著幾分擔憂之色。
“她腦子裏的淤血會不會影響她的身體?”
“不會。”白木凡搖了搖頭,道:“淤血在她的腦子裏應該已經有好幾年了,一開始應該比現在要更大一些。”
“你的意思是淤血在變小?”祁修夏問。
如果說淤血在她的腦子裏存在了幾年的話,那應該就是當年車禍的時候造成的。
祁修夏有些心疼,麵上卻依然保持著鎮靜。
“嗯,沒錯。”白木凡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接著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失憶了,等淤血全部消失的時候,也許就能恢複記憶了。”
那塊淤血的位置就注定了他們無法進行手術將它取出。
聽到白木凡的話,祁修夏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隻要對她的身體沒有影響,能不能恢複記憶又有什麼關係呢?
至於這死小子口中的爹地,他雖然稍微有些在意,但卻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他和可樂已經領過證了,他們才是合法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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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霍知瑾便背著小手四處打量。
“你說這裏就是我媽咪以前住的地方?”霍知瑾在公寓裏看了一圈,這才回到客廳坐下。
“對,這裏便是你媽咪以前和我住的地方。”祁修夏的語氣難得如此柔和。
屋裏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這幾年他已經將祁家的生意又擴張了不少,但卻一直住在這裏。
雖然偶爾也會回祁家看看,但卻從來都不會在這裏之外的地方過夜。
“你……真的是我爹地?”霍知瑾的聲音裏還帶著幾分懷疑。
雖然剛才在房間裏已經看到了這個男人和媽咪的合影,但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祁修夏露出了一絲笑意,他道:“你等我一下。”
說完便起身進屋,不一會兒便拿著個紅本子出來,那是他和沈可樂的結婚證。
他把紅彤彤的結婚證放到霍知瑾的跟前,道:“這是我和你媽咪的結婚證,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讓你奶奶把我小時候的照片拿過來給你看看,我小時候和你現在的樣子完全是一模一樣。”
所以說,基因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霍知瑾裝模作樣的翻開了結婚證,卻在心裏默默吐槽。
他又沒見過結婚證長什麼樣,他怎麼知道這個是不是假的?
見霍知瑾如此,祁修夏忍不住想笑。
“你媽咪的脖子上一直帶著一條很別致的項鏈對不對?那條項鏈的吊墜上刻著三個字母,SKL,你可以去看看,確認一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霍知瑾放下結婚證,真的就起身進裏屋去確認。
媽咪的脖子上一直帶那條項鏈,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至於這個怪大叔說的刻著的字母,他卻不知道。
霍知瑾很快就回來了。
他在祁修夏的對麵,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
“你真的是我爹地?”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他其實已經開始相信這個怪大叔的話了。
隻是,心裏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既然他才是自己的爹地,那為什麼又要讓自己和媽咪在霍家生活那麼久?
“如假包換。”祁修夏覺得讓自己的兒子承認自己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不容易。
他小時候好像也沒這麼難纏吧?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和媽咪流落在外這麼久?”霍知瑾板著小臉問。
雖然爹地對他很好,爺爺和奶奶對他也很好,但他更在意的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讓自己和媽咪流落在外。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媽咪在知道自己不是爹地的孩子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而這個男人,就是讓媽咪難過的罪魁禍首。
祁修夏微微一愣,他伸手想去揉霍知瑾的腦袋,但卻被他給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