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來不及怎麼樣,一隻室內拖鞋便朝著他砸了過來。
朱錦繡站在樓梯上,麵上的表情很是凶惡:“祁正文,你還有臉凶我的兒媳婦兒?”
祁正文被朱錦繡這一脫鞋給砸懵了,跟她結婚這麼多年,他還從未見過她如此凶悍的模樣。
祁修夏也是一驚,記憶中,母親從來都是優雅端莊的,即便偶爾會脫線,但卻從未如此凶悍過。
沈可樂楞了一下,然後連忙把鞋子給朱錦繡撿了過去。
她把鞋子放在樓梯上,微笑道:“媽,先把鞋穿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唔,雖然用敵人來形容他們的關係,似乎不大妥當。
祁知瑾漂亮的眼眸滴溜溜的轉了轉,他鬼鬼祟祟的走到祁修夏的身邊,壓低聲音道:“爹地,奶奶發起飆來真可怕,你以前真的太不容易了。”
小家夥在向祁修夏表示自己對他的同情。
幸虧媽咪雖然凶悍,但卻從來不對他凶,否則他的小日子肯定會很難過。
祁修夏頓時啼笑皆非。
他似乎是被兒子同情了一把?
等朱錦繡穿好鞋子,祁正文卻已經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因為,救護車已經到了。
朱錦繡看了眼敞開著的大門,神情有些惋惜。
難得發一次飆,結果惹惱了她的人居然走了。
她當然不介意祁正文跟著那個狐狸精一塊兒去醫院,即便被人看到,最後議論的還不是他祁正文,她怕什麼?
朱錦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到新換的茶幾時,微微楞了一下,還以為是他們哪個不喜歡原先的茶幾,所以才換掉的。
“修夏,那對母子,你打算就讓他們在家裏住下去嗎?”朱錦繡低聲問。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有了修夏的允許,那對母子絕對在家裏留不到現在。
祁修夏端起沈可樂幫他倒好的開水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道:“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比放在外頭要好。”
放在外麵,還得派人盯著,實在太麻煩。
朱錦繡雖然不願意在家裏看到礙眼的人,但卻不得不承認,祁修夏說的很對。
放在外頭,她還得擔心他們會不會鬧出更糟心的事兒來。
但是,放在家裏,則就不一樣了,她可以隨時盯著他們。
“修夏,可樂,這段時間你們搬回來住吧。”朱錦繡微笑著說。
有修夏在,她相信祁正文不敢太放肆。
沈可樂抿嘴笑了笑,說:“媽,爺爺昨天已經說過了,我們會搬回來住的。”
這種時候,如果不搬回來看著,修夏未必就能放心。
而且修夏最近的狀態不大好,搬回來跟家人住在一起也不錯。
聽到沈可樂的話,朱錦繡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一想到自己之前曾拿著她跟別的男人的照片去讓她離開修夏,她便覺得有些尷尬。
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情願把照片的事情爛在肚子裏。
不過幸虧可樂似乎並不在意那天的事情,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她才好。
無色下手蠻重,祁勝利的肋骨都斷了兩根。
孫柔心疼得不行,留在醫院裏,寸步不離的照顧他。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祁正文也是氣得快吐血。
對於祁修夏這個兒子,他如今是打從心底感到厭惡。
男人嘛,有兩個女人並不奇怪,偏偏他卻一點都不諒解自己。
古時候的男人還可以三妻四妾呢,他不過是養了個女人在外頭而已,沒想到他們的反應居然這麼激烈。
他就不相信修夏能夠對可樂一輩子都跟現在一樣。
等以後他們的感情淡了,修夏肯定會走跟自己一樣的路。
祁正文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對朱錦繡的愧疚便減少了幾分。
祁知瑾把姓氏改回來之後,便提出要去上學的要求。
這個家裏現在整天烏煙瘴氣的,爹地和媽咪在的時候還好,等他們都上班去了,自己一個人在,非得悶死不可。
他還這麼年輕,要真悶死在家裏的話,會很可惜的。
所以還是去上學好了,起碼可以正大光明的用電腦了。
好久沒跟師傅聯係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想他呢?
祁知瑾帶著對師傅的‘想念’,漸漸沉入夢鄉。
天氣逐漸開始冷起來,夜裏,不開空調還是有些冷的。
宅子裏並未裝地暖,所以沈可樂把空調開得挺足。
她是個很怕冷的人。
她穿著加厚的睡衣盤腿坐在床上,撩起祁修夏的褲管,如往常一樣給他按摩著腿部。
不知道是他找來的醫生醫術高明,還是因為沈可樂每晚都堅持給他按摩,所以他的雙腿雖然依舊沒有知覺,但卻跟正常人的腿看起來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