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凡在一旁看得很難受,他走到床邊,柔聲問道:“嬌嬌,你感覺怎麼樣?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買?”
白木凡的話才一出口,他便後悔了。
“白木凡,你存心的是嗎?”沈可樂有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作為一個醫生,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剖腹產的孕婦剛生完孩子是不能進食的。”
白木凡被噎得無言以對。
他當然知道,隻是剛才隻想著怎麼求得嬌嬌的原諒,無意間就將那樣的話給問出口了。
但現在,即使後悔,也為時已晚。
“對不起。”他低聲道歉。
張嬌嬌把臉別像一邊,沒有去看他。
沈可樂也是氣得不行,但她現在根本不敢問張嬌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怕無意間刺激到她。
白木凡偏過頭看了沈可樂一眼,“嬌嬌,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孩子。”
雖然他現在更想陪在她的身邊,但他很清楚,要沈可樂現在出去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會打電話把她叫過來,為的,不就正是希望她能夠讓嬌嬌開心一點嗎?
張嬌嬌沉默不言,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白木凡雖然有些受傷,但卻並未在意。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會生氣也屬正常。
他轉身看向沈可樂,懇求道:“可樂,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一下嬌嬌,我去看看孩子。”
沈可樂雖然生氣,但卻並沒有動怒,她點了點頭,道:“好。”
但也僅限於此了,多餘的話,她並不想跟他多說。
白木凡走出病房後,沈可樂明顯發現張嬌嬌似乎是鬆了口氣。
病床上的張嬌嬌臉色慘白,呼吸也十分微弱,神情也很是疲憊,如果不是她的胸膛還有起伏,沈可樂真的會忍不住懷疑她是否還活著。
沈可樂甚至不敢去直視她的眼睛,害怕會從她的眼裏看到對生活的絕望。
“嬌嬌,等你好一些,我就像護士借來輪椅,推著你去看看孩子吧。”沈可樂刻意在她的麵前提起了她的孩子。
如此死氣沉沉的嬌嬌,讓她覺得害怕。
“可樂,謝謝你。”張嬌嬌終於開口,聲音卻嘶啞得厲害。
她的神情看起來很是痛苦,腹部的傷口處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蹙眉。
她都不知道,剖腹產原來會這麼疼。
在主刀醫生下刀的時候,她甚至清晰的感覺到腹部被什麼東西切開,但卻一點都不疼。
但現在,真的疼得她想去死。
沈可樂瞪了她一眼,“咱倆什麼關係,再說謝我可跟你沒完啊。”
病房裏的溫度有些低,她都起雞皮疙瘩了。
她起身幫張嬌嬌把被子蓋好,說道:“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把身體養好,其他的,等身體好了之後再說。”
這種情況下,無論問什麼,對嬌嬌而言,都和二次傷害沒有差別。
張嬌嬌很虛弱的笑了笑,沒能開口。
她這會兒真的虛弱到了極點,也疲倦到了極點。
原本以為剖腹產不會太辛苦,可真的經曆過了,她才知道,生孩子真的就跟丟掉了半條小命似的。
“你睡一會兒吧,我在這裏守著你。”沈可樂看了看吊著的藥瓶,說。
剛生產完的產婦剛開始這會兒還不能進食,所以隻能靠一直掛水來維持身體所需要的營養。
張嬌嬌點點頭,很快就沉沉睡去。
沈可樂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去,給祁修夏打電話。
“怎麼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祁修夏問。
“我在醫院呢,嬌嬌的孩子出生了。”沈可樂低聲說。
祁修夏頓了一下,問道:“張嬌嬌的生了?怎麼這麼快?”
“是早產。”沈可樂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很是難受,“今天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木凡突然打電話來,說嬌嬌出了點事情,我來的時候,嬌嬌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她這會兒睡著了,但我沒敢問是怎麼回事兒,怕刺激到她。”
產婦的情緒真的相當敏/感,而且嬌嬌這會兒又這麼虛弱,她根本不忍心追問什麼。
祁修夏皺了皺眉,“你先陪她一下吧,但也別累著自己了,我下班的時候去接你,在什麼醫院?”
沈可樂報上了醫院的名字。
“嗯,我知道了,你就暫時先別問她什麼了,讓她好好兒休息,其他的,我去問問白木凡吧。”祁修夏說。
“好,那我先掛了,我還得去病房守著,嬌嬌這會兒根本就不願意見到白木凡,所以……”沈可樂沒有說下去,但祁修夏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的。
“好的,你去吧,注意別累著自己了。”祁修夏又囑咐了一便,這才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