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嬌嬌一大早便收拾好了行李,準備搬出白家。
白夫人雖然萬分不舍,可卻沒有攔著,她覺得自己沒臉攔。
如果不是木凡那麼糊塗,嬌嬌也不會早產。
她幫著把白寫意的小衣服裝進行李箱裏,低聲道:“一會兒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張嬌嬌收拾著衣物的手頓了頓,“好。”
見她沒反對,白夫人的心裏好受了一些。
她收拾了一半,心裏卻突然難受得厲害。
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哪裏會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放下手中的小衣服,哽咽道:“我去看看寫意。”
張嬌嬌抬頭看著她,愣了好一會兒。
突然,白夫人卻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嬌嬌,寫意發燒了。”
張嬌嬌把手中的東西一放,連忙跟著過去。
她抱起嬰兒床上的白寫意,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果然,他的體溫燙得嚇人。
張嬌嬌頓時慌了神。
她並沒有多少帶孩子的經驗,這段時間白寫意也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甚至夜裏也都從不哭鬧,所以張嬌嬌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白夫人好歹是過來人,所以算是比較鎮靜的。
她一邊找出體溫表給白寫意量體溫,一邊從冰箱裏拿出一張退熱貼,給白寫意貼在了額頭上。
“嬌嬌,抱著孩子,我們先送他去醫院。”
現在叫救護車,還不如他們自己送過去來得快。
張嬌嬌慌慌張張的跟著白夫人一起出了門,司機已經把車開到門口等著了。
白家離醫院不算很遠,開車也就十幾分鍾。
白夫人把體溫表拿出來看了一眼,居然燒到了三十九度。
看著白寫意那張紅撲撲的小臉,無論是張嬌嬌還是白夫人,都很是心疼。
“媽,寫意怎麼會突然發燒呢?明明早上還好好兒的。”張嬌嬌很焦急的問道。
早上她給孩子喂奶的時候都還好好兒的,這才沒多久,怎麼就燒成這樣了呢?
“具體還是得等到去醫院做了檢查才能知道。”白夫人說。
兩人很快到了醫院,白夫人讓司機去掛了急診,自己則給白木凡打了個電話,讓他快些過來。
白木凡趕來的時候,白寫意已經在掛水了。
燒得太厲害,隻是用藥是不行的。
白木凡跑到輸液大廳,看到張嬌嬌抱著白寫意坐在那裏的模樣,眼眶不由有些濕潤。
小家夥還那麼小,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如果不是早產,他的抵抗能力一定不會這麼弱的。
白木凡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見他們。
張嬌嬌紅著眼,輕輕拍打著白寫意的後背,小家夥這才慢慢進入了夢鄉。
他的眼角的淚痕還清晰可見,剛才紮針的時候,他哭得聲嘶力竭,真的是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這孩子一直都很乖,平時隻有要換尿布或是餓了才會哭兩聲,這也是張嬌嬌第一次見她哭得這麼狠,真的是哭得她的心都碎了。
她一抬頭,卻看到白木凡怔怔的站在輸液大廳的門口。
張嬌嬌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她隻是看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看著白寫意。
醫生說寫意的抵抗力比一般的孩子要差,以後的日子恐怕會經常小病不斷。
而造成這一切的,便是他白木凡!
張嬌嬌隻要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便恨得牙癢癢。
她討厭莊可兒,但對白木凡卻是恨!
當初愛有多深,現在的恨就有多深。
不管什麼事情,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如果他一開始就對她冷淡一些,她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
讓她住進白家的人是他,給了她囂張的權利的人,也是他!
張嬌嬌忘了自己曾經在哪裏看到過的一句話了,大意是女人之間鬥的不是聰明,不是美貌,而是愛。
如果這個男人夠愛你,他自會把一切事情都處理的好好的,不會讓你有任何的煩惱。
如果這個男人不愛你,即便鬥贏了,也是輸。
張嬌嬌很想大笑兩聲,她沒有輸,卻也沒有贏。
張嬌嬌的反應讓白木凡很受傷,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他在張嬌嬌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低聲道:“讓我來抱一下吧。”
孩子雖然不沉,但抱久了,胳膊也是會累的。
張嬌嬌下意識的抱緊了孩子,冷漠的拒絕:“不用。”
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拒絕得很幹脆。
白木凡的的表情一滯,隨即無聲的苦笑了一下。
他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麼?
他低垂著頭看著張嬌嬌懷裏的白寫意,眼中寫滿了疼愛與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