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夏一直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蘇秋再次遇到。
此時蘇秋正被一個矮胖的女人糾纏,蘇秋不停的在道歉,那個女人卻一直不依不饒的說著什麼。
祁修夏皺了皺眉,大步跨了過去。
“怎麼回事?”祁修夏問。
蘇秋抬眼看著祁修夏,頓時愣住。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地方遇到祁修夏,而且自己還這麼狼狽。
“沒事。”蘇秋淡淡的說。
祁修夏看了眼那個矮胖的女人,她身上的禮服濕了巴掌大的一塊,而蘇秋的手裏正拿著個紅酒杯。
那女人看著祁修夏,暗暗在心裏讚歎了一聲他的容貌,嘴上卻說道:“什麼沒事兒?她把紅酒潑我禮服上了,這禮服可是定製的,現在被她這樣一潑,肯定沒法兒穿了,可她居然不肯賠償。”
蘇秋連忙搖頭,道:“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你突然從轉角處衝出來,也不會碰到我,所以這事兒大家都有錯。”
是她的錯,她當然會賠償,可這事兒大家都有錯,這個女人卻不依不饒的把過錯全部放在她的身上,她當然不肯依。
她倒不是缺這點兒錢,隻不過是不想認下並未犯下的過錯罷了。
“誒,你說著你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不講理呢?明明是你撞到了,居然還想耍賴?”那女人一聽可不樂意了。
她這件禮服可是好幾萬買的,又是淺色的,被紅酒這樣一潑,肯定洗不掉了。
她才穿了一次,就這樣丟掉,她會很肉疼的。
蘇秋耐著性子解釋道:“不是我想耍賴,而是我提出的解決辦法你不肯答應。”
祁修夏聽到這裏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他皺了皺眉,道:“既然這事兒大家都有錯,那責任自然該一人承擔一半。”
他看了看那個女人禮服上的紅酒漬,這紅酒漬十有八九是洗不幹淨了。
他把手伸向蘇秋,道:“名片。”
蘇秋下意識的就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等反應過來時,祁修夏已經將名片塞到那個女人的手裏了。
他以不容拒絕的姿態說道:“你回去之後,拿著發票去找她報銷一半的費用。”
那女人不肯就這樣放過蘇秋,這賠一半才兩三萬,她哪能服氣?
“這怎麼能行。”她隨手把名片丟到地上,“這事兒就是她的錯,她得賠償我全部的損失。”
氣氛頓時凝固。
在場的人大都是認識祁修夏的,可卻無人願意去提醒那個女人。
那女人不過是個暴發戶,性格惹人厭得很,許多人早就看不慣她了。
現在她撞到了祁修夏的手裏,那些人自然樂得看戲,偏偏那個女人卻不自知,以為誰都是撒潑可以擺平的。
祁修夏偏過頭看向無色,道:“報/警吧。”
說完,他抬眼看向蘇秋,道:“跟我走。”
然後,就真的轉身走了。
蘇秋想都沒想就真的跟他走了,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走出了酒會現場。
那個矮胖的女人不依,想跟上去抓住蘇秋,可卻被無色攔住。
“謝謝你。”蘇秋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祁修夏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蘇秋,神情冷峻,“下次遇到這樣的人,直接報/警就是了,讓警/察來處理,不必跟她多廢話。”
如果是可樂,她肯定就不會廢話,一遍兩遍不聽,大概就是一個耳刮子招呼過去了。
即使她不動手,也一定可以把人氣得啞口無言。
想起那場麵,祁修夏就繃不住想笑,可看到蘇秋,他便忍住了。
蘇秋咬了咬唇,道:“我知道了。”
她隻是不太擅長跟人爭吵而已。
“開車來的吧?”祁修夏問。
蘇秋搖頭,“沒有。”
因為要喝酒,所以她便打車過來的。
代駕的話,因為曾有女人酒醉後叫代駕反被強/奸的,所以她怕會出事兒,一直都不敢叫代駕的,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後。
狹小的空間裏,隻有兩個人,女人的體力肯定敵不過男人的。
以前跟祁修夏在一起的時候,這些不用她來操心。
但現在她是一個人,所以必須要懂得保護自己。
祁修夏看了看時間,“等一會兒我讓無色送你回去。”
蘇秋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
她還以為,他會一直跟她保持距離的。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祁修夏沒有堅持,不過他答應得太快,倒是顯得他剛才那話就跟客氣話似的。
蘇秋的額角冒出了兩條黑線,“再見。”
說完,便轉身攔了輛出租車消失在了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