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科林胸口一陣發熱,前方擋路的樹木像被兩隻無形的巨手掰向兩側,形成了一個“V”字的形狀,給小船留下了充裕的空間。
科林能感覺到土靈氣流逝了不少,這些樹長得很結實,即使小土來施法都需要消耗不少土靈氣才勉強撐開一個縫隙。不過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不然這幾個人隻能徒步從水底走過去,如果那樣的話,恐怕一個個大土疙瘩剛到水底就陷進水底軟泥裏就拔不出來了。
兩條小船順著小土開出來的通道緩緩前行,在消耗了科林一半的土靈氣之後,終於到達了岸邊,這裏的岸邊全是烏黑的爛泥。完全沒有地圖上港口的樣子。
小土從水底冒出來,身上掛著許多爛樹枝和水草。“你們先別下來,我先把你們送到前邊去。”
說完地上的爛泥開始湧動,推動著兩艘小船向前行駛,速度比在水裏劃船還要快。其他幾人還在愜意的時候科林正在心疼,小土這一會功夫都快把他的土靈氣給耗光了。
十分鍾後,幾個人終於踏上了厚實的土地,埃林把兩條小船用繩子拴在一棵大樹上,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用得上。
冰七則是從包裹裏拿出一根信號煙花,在樹林間來回借力爬上了樹頂,笨拙的防護服沒怎麼影響她的身手。在樹林裏看不出天色,估計現在已經晚上了吧。
一顆明亮的綠色煙火從樹林邊緣發射到半空之中,守候在湖心小島的長空看到後鬆了一口氣,他轉身離去,命令衛兵不分晝夜地守候在此地觀察對麵情況,並詳細記錄信號發出的時間以及大體位置。
“外麵天黑了吧?”科林隔著防護服打聲問從樹頂下來的冰七。
冰七點點頭,幾個人決定今晚就在此紮營,劃了一下午的船,胳膊都酸了。
科林在四周踱步試圖想找一處稍微空曠點的地方建個小房子,但是這破樹林詭異地很,每棵樹之間的間距實在太小。
冰七見了,拔刀砍斷了三棵相鄰的樹,然後抬腿把樹幹踢向外側,留下內側一處還算可以的空間。被砍斷的樹幹上流出了暗紅色的汁液,在這黑暗的環境裏顯得異常詭異。
“這丫頭真暴力!”埃林搖著頭,心裏默念,他怕說出聲來被冰七一巴掌拍碎防護服。
一個簡易的小屋很快平地而起,為了防止這邊的泥土裏也有毒,科林還特意在小屋的內層鍍了一層血精土,大家進入小屋脫掉防護服後都大口大口喘著氣,這一路上可都憋壞了。小土則留在外麵給大家望風。
熾安拿出些熟食分給大家,四個人坐在地上食用,小屋建的很小,隻能讓四個人勉強坐在地上,“我感覺有些奇怪,一進這樹林不久感覺就被盯上了。”冰七秀眉緊皺,難怪她一路上老是四處張望,科林還當她是穿著防護服不舒服。
她這一句話嚇得眾人不輕,這破樹林子本來就泛著一股子邪氣。“這樹林裏還有別人?”科林問道。
埃林搖搖頭,“不可能,就這環境,別說人,就是再猛地野獸來了也得被吸成骨頭架子。”
“那如果是這些樹呢?”科林嚼著麵包說,“我剛才在湖麵上時看著這些樹就感覺很古怪,總覺得它們在盯著我看。你沒這種感覺嗎,木語者?”
“有啊,”埃林苦笑著說,“在這樹林裏我都能感覺到有充沛的木靈氣在流動,不過打死我也不信這些樹是活的。”
“哼,歸真派不就是你們木法師先提出來的嗎?”熾安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
“就是因為真正的歸真者實在太少,我才覺得不可能啊。”科林雙手一攤,無奈道。
冰七聽著摸不清頭腦,問科林:“他們在說什麼?”
科林依靠在牆壁上,“歸真派是法師中的一種流派,最早是從木法師那裏傳出來的。大體的思維就是讓身體回歸物質的本真,這樣才能追求更高層的魔法境界。”
冰七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表示沒聽懂。科林笑了笑,接著說道:“比方說吧,埃林這家夥是個木法師,他要有歸真派那種想法的話,就會想辦法讓自己的身體變成木頭的,這樣他施展起木係法術來就會事半功倍。而真正達到這種狀態的人,就會被稱作歸真者。”
“哦,這個樣子啊,我都沒聽說過呢。”
“你沒聽說過很正常,這本身就是法師圈裏比較冷門的話題,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歸真者還兩說。”科林正說著,他的胸口一熱,小土傳達給他一個信息:歸真者是有的。
科林表情為之一頓,很快又緩過來說:“如果真的有木係的歸真者,那我們還要捉住好好研究一下呢,哈哈。”
然後胸口再次傳來小土的訊息:有人來了!
要不要啊,我說說而已的······科林頓時頭大,不過他還是趕緊告訴眾人外麵的情況,然後給所有人都套上防護服鑽出了小屋。
小土指了指遠處,錯落交叉的樹幹後麵,有一個白色的物體,奈何這樹林裏烏漆墨黑,雖然十來米遠的距離,大家也看不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