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慕容良辰現在還有什麼,那就是一筆債務。
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
他應該回家一趟,把這個情況告訴媽媽,他把妹妹搞丟了。
可是,他又怎能回去?出來還不到一天,他就遇到這麼大的麻煩。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他似乎根本沒有麻煩,隻要他在這裏幹上一段時間,還清債務的同時,還可以得到工資。但是,他又怎能不為妹妹擔心?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好好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偷襲自己的人,不可能是謀財,因為他已一無所有。要麼就是和慕容家有仇,打暈他不過是一番懲戒。但是,為什麼又要把自己和妹妹分開,而且一夜之間,他被送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妹妹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可能受到傷害?
他不敢再往下想,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弄清這件事和他現在遇到的人是否有關係。
所以,他要忍。
大亨飯店當然是為大亨開的,大亨吃飯一般是在晚上吃。所以,現在飯店很安靜,服務員幾乎看不到。
大亨吃飯不是真的吃飯,而是玩樂。
可是,慕容良辰實在看不出來,這裏有什麼是玩樂的。
他在大亨飯店前前後後轉了一圈,發現這裏隻不過是一家普通的飯店。
如果真要說這裏又什麼特殊的地方,那就是,飯店的建造是歐式風格,暗黃色的外形與周圍低矮暗黑的房子區分開來。
飯店裏麵的布置風格也普普通通,牆上掛著西方油畫。
慕容良辰站在一副油畫前麵。畫上畫著一位母親,敞開胸脯給嬰兒喂奶。他癡癡的看著的這幅畫,腦海裏回憶著母親和妹妹。
突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你喜歡女人的胸脯?”
慕容良辰回過頭來,就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身後。隻見她一頭蓬鬆的長發,隻在發尾紮個鬆鬆的結。臉上是一派去掉粉底後病態的嫣紅,眼睛似睜似閉。她右手手指上夾著根煙,左手托著右手肘,身子朝後仰,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身子豐腴而柔軟,臉上似笑非笑,顯得很輕浮。
慕容良辰站在那裏,也不回答,隻是看著她,眼神既不躲避,也不尖利。
那女人見慕容良辰不回答,慢慢的走到他身旁,輕輕的擺動著身子,抽了口煙,又把一口煙慢慢的吐向他的臉。
慕容良辰還是沒反應,他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一絲變化。
那女人冷笑了一聲,突然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很鎮定的男人。”
“我為什麼要不鎮定?”慕容良辰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男人看見女人,豈非就像狗見了,見了……”
她顯然平時說話太輕浮,話說了一半,才知道說錯了。她說不下去,反而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這並不好笑。”
“哦?”
“我既不是狗,你也不是屎。”
“男人不都是狗嗎?”
“那隻是你遇見的男人,可是這世上還有很多你沒遇見的男人。”
“哦?”那女人好像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你說說我沒遇見的男人都是什麼樣子?”
“不是狗的樣子。”
“你這人倒是不一般,我對你有那麼一點意思了。”
“謝謝。”
“不過,你也別得意,”那女人臉上又露出不屑的神情,“有的男人表麵上裝的很平靜,其實骨子裏卻是賤胚子。”
“你以為我也是?”
“難道你不是?”
“哎,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慕容良辰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你確實是個很性感的女人,大多數男人見了你,都很難不多看你兩眼。”
“難道隻是多看兩眼?”
她說這句話時,又故意挺了挺胸。她的睡衣領口開得很低,露出一大片胸脯。胸脯很白,很嫩。所以,她笑得很得意。
“哎,你能不能莫要再逗我了?”
“你已忍不住?”
“我是個男人。”
那女人又抽了一口煙,上上下下把慕容良辰大量一遍,最後停在他臉上,說:“雖然你還很年輕,但確實是個男人,而且,而且還很英俊。”
“所以,你最好現在就在我麵前消失,免得我……”
“你想怎樣?”那女人又笑了,勾魂的笑。
“哎,”慕容良辰歎口氣,“免得我忍不住,要一巴掌把你扇回去。”
“你……”那女人這才真的生氣了,使勁把煙頭扔在地上,臉色鐵青,“你難道不是男人?”
慕容良辰沒有回答,因為他看見一個男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一把把那女人拉在身後,然後瞪著他說:“你在幹什麼?”
“我什麼也沒幹。”
“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對她有意思,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是嗎?”慕容良辰苦笑道,“我記住了,她是你的女人,我既不能多看,更不能多想。”
“你明白最好,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勾引她,小心我打爆你的頭。”
說著,他揮了揮他的拳頭。其實,這人才齊慕容良辰的肩,但是他卻好像以為比對方高了個頭,一拳就可以打扁對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