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雞怎麼會有毒?肖老大吃了這麼多隻叫花雞,哪隻雞有毒?
所有賓客都惴惴不安起來,有的人明知道自己帶來的叫花雞無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他們幾乎都是乞丐,因為這本來就是乞丐的聚會,如果你沒有參加過類似聚會,要一下子看到這麼多乞丐,還真是不容易的事。他們的臉都是暗黑色,肮脹不堪,像是三個月沒洗臉了,衣衫油膩,散發出一股惡臭。但是,他們卻是小扁豆口中的大富翁。
這時候,一個人突然跳到桌子上,大喝一聲。他的喝聲剛斷,屋子裏立刻湧入一群人,這群人自然也是乞丐,但是他們人數雖多,行動卻不亂,迅速的把來賓團團圍住。這時候,沒有一個人走得了了。
“那是肖老大的兒子,肖青峰。”小扁豆說。
隻見那肖青峰二十來歲年紀,一臉精悍之色,目光如炬,父親當場死去,他臉上更顯出悲憤之色。
“他老子死了,他一定不肯善罷甘休,咱們運氣不好,恰巧趕上了。”慕容良辰苦笑道。
“這段時間,這些乞丐的頭死了,內部有些爭鬥,咱們這是糟了池魚之殃。”
“哦?”慕容良辰微感驚奇,“你不也是乞丐?”
“哎,你最好記住了,我隻是窮,但是不是乞丐,在這裏,要做一個乞丐不容易,我做夢都想做一個乞丐。”
慕容良辰還想繼續問,卻聽肖青峰朗聲說道:“你們都是我父親的好朋友,是不是?”
沒有人回答,不回答就是默認。
“既然是朋友,便不會害我父親性命,是不是?”
“笑話。”
人群中突然出現一聲冷哼。大家循聲望去,說話的人竟是東方龍。大家盯著他,他渾似不覺,淡淡的說道:“我憑一個專業偵探的身份告訴你,害人性命的,往往是最親近的人。”
肖青峰慢慢的從桌子上下來,又慢慢走到東方龍麵前,盯著他一字字道:“照你這麼說,害死我父親的人,應該是我了?”
“這也是可能的。”東方龍淡淡的說,“不過,現在要做的不是瞎懷疑,而是保護現場,並且分析現場。”
“怎麼保護?怎麼分析?”
“你不妨牽幾十條狗過來?”
“哦?”
“讓狗去嚐那些叫花雞,哪隻狗死了,哪隻叫花雞就有毒,不是很簡單嗎?”
“那也未必。”慕容良辰在人群中突然說。
“哦?”東方龍看著他。
“他未必是吃了叫花雞中毒,之前也可能中毒。”
“不可能,”肖青峰打斷他,“我現在死沒死?”
慕容良辰上上下下端詳著他,笑著道:“你好像還沒死。”
大家都想笑,但又怎敢笑?
肖青峰接著說:“在這之前,我和父親一直在一起,吃的喝的完全一樣,我沒中毒,他又怎會中毒?”
慕容良辰不再說話。
於是,屋裏頓時又多了幾十隻狗。這些狗高大肥壯,長長的鬃毛順服的垂耳而下,眼裏滿是貪婪之色,一個個齜牙咧嘴,牙齒尖利,麵相甚是凶惡。在座之人無不惴惴。
“你可知這些狗平時用來幹什麼?”小扁豆說。
“不會是狗仗人勢吧?”慕容良辰笑著說。
“錯,是人仗狗勢。這片區一直很太平,這幫惡狗出力不少。”
“哦?維護治安,那不應該是警察該做的事嗎?”
“警察維護治安?”小扁豆揶揄道,“你也太天真了吧,現在警察除了吃飯睡覺,還能做什麼?”
“你說的倒也有理。”
他們一邊聊著,那些狗已經在開始吃叫花雞。幾十隻叫花雞,一隻狗一隻。隻見群狗衝上去,咬著叫花雞,前腳狠撕,三兩下就吃完。群狗吃完了叫花雞,尤不滿足,惡狠狠的環視眾人,似乎等著擇人而噬。連慕容良辰都覺得心驚膽戰,有冷汗冒出。
就在這時,一隻狗突然倒在地上,狗嘴裏流出黑血,嗚嗚的低吟起來,最後眼睛慢慢閉上,閉上的前一刻,眼神是那樣的衰弱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