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朝陽一把撕下麵具,笑道:“玉燕子!”
水香一把將頭上的玉燕子拔了下來,左看右看,越是熟悉。她被那麼多相同的東西刻下影像,原來就是為了這麼一支釵啊!
“還有半支……”水香一想起那半支在白蘭玓手上就生氣。
誰知流連嗤笑道:“那女人徒有其表,她根本就不知道那釵的價值,我幾次見她,都是與一般的珠寶共飾,並沒有多加愛護。”
“這樣最好不過了!”水香開懷一笑。
朝陽倒是好奇起來,“皇後有什麼妙計嗎?”
水香卻不急著說,隻嚴肅問他:“可有消息了?”
朝陽神色一凜,才說實話:“今日最好的消息,就是你說的禁軍其事。前方有消息了,白青羽夥同西海直逼皇陵,兩撥人馬對峙難分上下。朝中上下皆得到消息,惶恐異常。今夜,怕是要出事的。”
流連擔心不已,忙問道:“我北夐的軍馬呢?”
水香卻了然於胸般,“在你相公手裏。朝陽,我說的對不對?”
朝陽神色微變,卻明顯透露出欣賞與欽佩。
水香將書放好,憑欄而望。皇城根基高,一眼望去,便能見京都城裏各處已顯蕭索。
“先帝死前,想見他一麵,可是他拒絕了。朝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扮他。宇文老賊以為老皇帝不信自己的兒子,會把軍權給他,可惜太子沒去見最後一麵,軍權都不知何處去了。”
朝陽拍掌,不理會流連驚愕到無以複加的神色,笑道:“有一點錯了,不是我膽子大去的,是他叫我去的。先帝臨死他都難以麵對,所以求我前去。”
流連明顯生氣,嘟囔著嘴喊道:“難道連我都不能說嘛?有了軍隊,至少我們就不用這麼擔驚受怕的啦!”
水香苦笑,安撫她道:“這是在試探我呢。估計那麼精明如他,早就看出禁軍的皮毛了吧。他第一次看見玉燕子之時,眉目裏的異樣我曆曆在目。現在想來,他一定早就聯係起來了。哪裏像我,要等這麼久才想出來。”
朝陽苦笑,前去安慰受傷的妻子,抬頭道:“他沒猜到,不過他說你一定能猜到。不動用軍隊的原來,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他要趁機揪出朝中究竟哪些人有異心。”
高如昔似乎想起自己的亡父,頗是傷感而又憤慨,“所以我們要等。”
一切已經明了,鳳傾城啊,鳳傾城,這步棋走的真實驚險。她微笑看向眾人,緩緩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要不要玩玩?”
北夐的皇陵遠在蠻荒戈壁,沙洲寂寥。北夐人尚可習慣,可南詔人決計水土不服。
對峙數日,白青羽竟然還能夠風度翩翩,鳳傾城還真是小看此人了。他看看時日,已經是晌午,明天的這個時候,他一定要結束這一切,才能趕回去,履行他的承諾!
一想起自己破天荒的一舉,真是想想就笑出聲來。
望著對方的氣勢洶洶,他可得活著回去才行。
“鳳傾城,或者,我該叫你鳳城子?”白青羽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