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過了起來。那幾畝田地雖可勉強維持生計,但終究是不夠的。叔寶在集市上找了一份活計幹,是在鐵匠鋪裏打兵器。雖然有點苦,不過他畢竟是練過武的人,手藝非常不錯,因此生意很好,叔寶的收入也就隨之上升了,養活一大家子也不愁了。
在叔寶想來,既然長安短期內不方便再去了,不如就在太原安安心心地過段安生日子。等到有機會,最好能不去長安,直接見到秦王殿下就好了。
叔寶開始工作後,便早出晚歸起來,平日裏家裏人也見不太到他麵。這樣一來,平日裏家裏隻有三個女人了。本來蘇蘇的身份就有些尷尬,雖然老太太還比較和藹,不過有鳳月在,蘇蘇平日裏的生活就更有些許糾結了。
每日裏,天不亮叔寶就出門去工作了。不過,他前腳剛走,蘇蘇也差不多該起床了。她起床後便忙著做三人份的早飯,然後就喂雞,照料下田地。自從叔寶有了工作後,手頭寬裕了,便雇了個人來照看家裏的田地。畢竟,讓三個女子來照顧田地有些吃力了。
再過上個把時辰,鳳月和老太太才起床。蘇蘇又忙著照顧老太太,還要去買菜、做飯……總之,蘇蘇的生活忙碌的不少。
老太太有時會心疼蘇蘇,勸她多歇一歇,還說進門是客,怎麼好意思讓她做事呢?不過,蘇蘇總是笑著說沒事。對她來說,這樣的生活反而能讓自己接受,而且也更有活著的感覺。柴米油鹽,這才是生活的真諦吧。
如果沒有鳳月經常性的找茬,蘇蘇的生活應該可以稱得上完美了。
鳳月不是蠢人,從叔寶的眼神中總能看出些什麼的。因此,她對蘇蘇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從未給過蘇蘇好臉色看。
蘇蘇看得出來,叔寶和這個秦夫人之間並不是正常的夫妻關係,感覺他們之中僅僅有股責任牽引著一樣。雖然蘇蘇很好奇,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過心中也隱隱地鬆了口氣,如果叔寶和秦夫人之間相敬如賓、和和美美的,她應該是忍受不了的吧。
叔寶對人和氣、手藝又好,因此在和打鐵鋪裏的老板夥計都關係不錯。
夥計中有一個名叫尉遲恭的,其貌不揚,臉色黝黑,肥頭大耳的,粗魯漢子一個。不過,這人的手藝也是一等一的好。就是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經常得罪客人。叔寶每每看到,便上去幫他解決。長此以往,尉遲恭對這個曾經看成小白臉的人好感大增。兩人也常常出去喝個小酒之類的。
這尉遲恭從小無父無母的,自己在江湖上混大的,練得一身功夫。不過,他對天下大事也沒什麼興趣,便在這打鐵鋪中安穩度日。
一日,叔寶又和尉遲恭去了家小酒樓喝酒,喝多了,話也多了起來。
“秦兄弟,我尉遲恭這輩子沒佩服過什麼人,不過,我可是真心地佩服你啊!我雖然是個粗魯漢子,不過一直很敬重你們這些文化人。來,這一杯我敬你!”
叔寶幹了杯中酒,苦笑道:“尉遲兄,你看到的不過是表麵罷了,我也有我自己的煩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