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神色猙獰在紙上寫下一行字,飛蛾撲火的下場是毀滅,她愛了他三生三世,若還能僥幸有來生,她要做那焚燒的烈焰而不是小小的蟲蛾。
田朵不甚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沒有很八卦地繼續問為何她會說愛了他三生三世,因為隻要田朵問出口她是穿越重生再重生,還是重生穿越重生,不管哪一個,都會暴露田朵也是穿越女這個事實,雖然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對於穿越女這樣的另類人而言,田朵不想賭,因為誰都不知道多妃的死換來的是不是新的重生,顯然多妃也是存著這樣換殼再生以期報仇的僥幸心理。
田朵望著她依舊清秀甚至更加明豔的容顏,軒轅澈除了命人斬斷她的腳不能讓其行走,割斷她的舌不讓其胡亂叫嚷外,其他方麵,仍是維持了她愛好幹淨整潔地癖好,若不然,以她今日的狀況,怎會有如此的光景.
她輕輕低歎一聲,“你有想過迎春,迎彤,迎蕊三個孩子嗎?迎蕊病了,高熱不退,可是我去她的屋子,門窗緊閉,屋子倒是暖和,但通風不好,會怎樣?你的醫術不可謂不精良,可是這些常識性的東西,連我都曉得,為何迎春和迎彤都不曉得,迎春,迎彤應該是雙生子,我瞧著怎麼也有五歲了吧,再過個幾年也該定親選夫婿了,可是,貌似你眼裏從來沒她們的存在,那她們在你眼裏究竟算什麼,你生她們出來又為的是什麼,是純粹作為你固寵的工具還是什麼?”
田朵又瞥了眼那桌子上的紙,“你說你愛了他三生三世,你占盡了先機,為何到頭來的結局仍是毀滅,老天厚待你,給你一次又一次地機會,可若你不好好反思自己,隻一問地若飛蛾撲火般不管不顧地向上撲,就是給你一百次機會,結局也是注定地,你想做烈焰,我還想上天騰雲駕霧做那一遁千裏的逍遙仙子,這可能嗎,不過都是癡人說夢而已,我來見你,是來告訴你,作為母親,你失職,也替三個孩子叫屈。”
楚秀言的麵部有些些微的扭曲,隻見她刷刷又在紙上寫下了幾行字,力道重的使她原本與人一樣清秀的小楷有了濃墨重彩地模糊感,隻見她在上麵寫道,這一切都要怪田朵,若沒有田朵的橫加幹預,她怎會落到如此的天地,又怎會每次都讓他看到她惡毒的一麵,若不是一心撲在他身上,她又怎會忽略了三個女兒。
田朵覺得很無語,不想再與她爭論,而是問她還有沒有要說地,或者是帶給她女兒們的話,若是沒有,那麼她就要走了,同時,在心裏補上一句,這樣永遠隻曉得推卸責任不懂得反思自己的人,同樣的路讓她走上百遍也還是一個結局。
楚秀言有些怨毒地望向田朵,最後在紙上寫下一行字,她想要一朵黃杜鵑。
黃杜鵑又名鬧羊花,羊躑躅,南北朝時期陶宏景的《本草經集注》中記載,羊食其葉,躑躅而死,可見其不僅有毒,毒性還不小。
田朵以天寒地凍尋不來黃杜鵑拒絕了她的要求。
誰料楚秀言又在紙上寫了一行字,說是她養的花房有黃杜鵑,並且寫了,她已是將死之人,臨死前隻想要那麼一朵黃杜鵑陪伴都不成嗎?
田朵點頭,命門外的內侍去慈寧宮的花房尋找杜鵑花,並讓那內侍若是可以,就將那盆杜鵑花都給楚秀言搬過來算是滿足她的臨終遺願。
沒一會兒,搬了杜鵑花的內侍回來了。
還不等那內侍摘那黃色的花朵,就見那內侍的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化成了累累白骨,田朵看到這樣的情況還有什麼不明白地,抽出腰中軟劍就將那內侍的一條胳膊斬了下來,隨之而來地就是那內侍慘絕人寰的痛叫。
緊接著就是楚秀言發了瘋的仰天狂笑,然後就看見從那內侍斷掉的臂膀上爬出了無數隻細小如螞蟻般的白色且帶著透明翅膀的蟲子。
田朵雖然不曉得是什麼,但知道那種蟲子定是招惹不得,於是,默運靈力來了一招風旋四海,將那些想要撲過來的蟲子打飛了出去,同時要拽著那內侍退出房間,卻被那內侍重重向外一推,“娘娘不要管老奴,快命人封鎖了慈寧宮用大火將這慈寧宮燒了,這慈寧宮養了無數的蠱蟲,這些會飛的白蟻加上黃杜鵑的香氣就是催發沉睡蠱蟲的誘因……”
緊接著,就看見楚秀言滿臉猙獰地仰天長吼,雙手也不停抓撓著那內侍,而那內侍卻滿臉含笑地任其撕撓,“言兒,罷手吧,娘娘是個寬厚的人會善待春兒,和彤兒地。
而就在這時,軒轅澈帶人闖進了慈寧宮,在看到田朵完好無恙地站在門口時,終是重重吐了一口氣,然後軒轅澈揮退眾人,對那內侍以雙方能聽見的音量道,“王文之,朕會將那個惡毒的女人與你合葬,有朝一日,也會放你們王家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