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突然,這該死的鳳郡,這是不讓人喘息的機會呀!竟然如此快速的斬立決,讓人連應變的機會都沒有!千紫蘭讓侍女扶著靠在了椅子上,一臉的悲憤,雙手一掃,將桌麵上的擺設全部砸了。
“太後,現在不是發怒的機會呀,想想辦法……這鳳郡沒來由忽然這麼狠利!”江公公擔憂道。
千紫蘭的手扶著腦袋,似乎稍稍的平靜了下來,忽然眼神一閃,一把拽過江公公道:“念家呢?念家在南江堤壩上可沒少出力和斂財!”
“奴才自然是有大廳,念侯爺一家被削了爵位,連封地都被收回,念侯爺今早就算瘋了,也是被斬了,至於念錦初……”
江公公看著千紫蘭的臉色後,怔了怔,繼續說道:“念錦初,被囚禁在刑部大牢……”
“好啊!”千紫蘭忽然拍案站了起來,如同瘋了般的大笑:“鳳郡,你這一次可真是心狠手辣,竟然連念家也不放過,本宮算是被你擺了一道,竟然連回擊的力氣都沒有……”
“太後,您可要保重身體啊!”江公公看著主子這個樣子,不由擔憂說道。
“是啊,皇太後,您可要保重!”
忽然殿外傳來了一聲淩人的聲音時,千紫蘭一怔,扭頭一看,大殿門前光影閃動,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淩厲的身影,仿佛連陽光都被割碎般。
“鳳郡!”千紫蘭看清人影時,頓時咬住了後槽牙。
鳳郡一腳跨進殿,一身黑色紋銀龍錦袍,讓他看起來盛氣淩人,看著千紫蘭時,他嘴角噙住了一抹冷笑:“久沒來向皇太後請安,不知太後身子還硬朗!”
“嗬嗬……,難得郡兒這麼有孝心!”千紫蘭冷笑,就算是輸,她在鳳郡麵前到死也是高高在上的。
“硬朗就好,那就應該能多活幾年!”鳳郡悠然落座,麵無表情的看著千紫蘭。
“哈哈……鳳郡,你在怎麼能耐都行,你永遠也殺不了本宮,本宮是皇太後,沒人能定我的罪,隻有皇上,可你別忘了,我是皇上的母親,他想當不仁不義,弑母的暴君嗎麼!”
鳳郡看著狂笑著的千紫蘭,他眼眸砸逐漸下沉,最終死死的鎖定在千紫蘭的臉上道:“本王要一個人以正當的理由忽然急病暴斃在後宮,是如反掌一樣容易的事兒但是……”
鳳郡站起身,看著千紫蘭道:“但是,死對於某些人來說太痛快,所以本王放棄了……”
“你想幹什麼!”千紫蘭這一刻才承認,鳳郡身上的那種陰暗,確實能讓人感受到一沉寒涼。
“本王知道,對於一個視權勢如生命的人,失去權勢會讓她比死還難受,所以……,皇太後,您就安安心心的在鳳翔殿當您的一殿皇太後,最好身體硬朗朗的!”
“鳳郡,你殺不了本宮,總有一天,你還是會輸給本宮……”
麵對千紫蘭瘋狂的嚎叫,鳳郡麵無表情的起身走出了鳳翔殿,對久候在外的幻月道:“將鳳翔殿的侍衛全部換了,不許任何人進出,每天隻管送飯就是!”
“卑職明白!”幻月低下頭道,這一刻他的眼眸裏充滿了痛快,千紫蘭有這個下場,真是活該,王爺也算是將多年的怨恨痛痛快快的報了一仇。
鳳郡悵然若失的走在夏宮的白玉石路上,從鳳翔殿裏走出來,他並沒有覺得痛快,反而是多了一道沉重。
站在議政廳的頂樓平台,鳳郡俯視整個夏宮,看著站著百官黑壓壓的廣場,他能看得到那密密麻麻撐著人頭樹立的木杆。
一陣長風吹襲而來,鳳郡仰起頭,似乎聞到了風中裹挾的血腥味時,眉頭微微一皺。
“幻月,出宮吧……”
“是!”
“刑部”
張寧語身為刑部的大司徒,此時此刻當屬夏國最繁忙的官,因為今天清早突發的案件,他需要整理滿桌麵的千國舅的罪證。
“大人,王爺來了!”身邊有侍郎提醒,張寧語一愣正想起身時,鳳郡已經走了進來了。
“無須行禮……”
鳳郡沒有停留,直接朝刑部內裏走了進去,張寧語若有所思的看向停留在一側的幻月道:“幻月,這王爺此趟回來,似乎變了!”
幻月抱著劍,搖搖頭道:“不是變,是我們王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也是!”
張寧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鳳郡辦事從來就是不容拖泥帶水的,就像昨夜,他從南江城回來後,沒回王府,竟然直接來到刑部,一通商議,以及整理了收集而來的罪證後,竟然連夜將帝都兩大家族千氏,和念氏,審都沒審就斬了。
不過這也是對的,如果事先走漏了風聲,以千國舅手下自己培養的精兵,兔子急了會咬人,千國舅定當不會乖乖就束手就擒,所以殺人措手不及是對的,至於念家,張寧語就怎麼也想不通,鳳郡竟然連一個情麵都不給,當初看起來是有鬆動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