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眼也比白眼狼好,你們大人的官服未必比汙水幹淨!”那人回頭不客氣的回敬了張寧語的隨從。
“該死的家夥….!”隨從隨即拔出佩刀想要追上那個汙蔑張寧語的家夥,可是卻被張寧語喝住:“住手!”
“大人,那家夥侮辱你!”隨從不解的看著張寧語道。
“隨他們吧!”張寧語淡然說道,對於這種藐視他早已見慣,夏國的子民都討厭他,覺得他為虎作倀。
是的他是為虎作倀的將反抗千紫蘭登皇位的人拉到了鬧市街頭處以極性以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所以夏國的子民都說他是個偽君子真小人,貪生怕死的助紂為虐。
誰能不怕死?
張寧語仰頭看著那灰白的蒼穹,唇角微微一咧。
他即便是身敗名裂的活著,也比就跟那些反對千紫蘭痛快死去的人要好。
“大人小心……”突然前麵一匹快馬殺了出來,張寧語的隨從趕緊的將他往旁一扯。
馬兒載著一個將士狂奔而過,馬蹄飛濺起來的髒水潑了張寧語一臉“大人……”雖隨從趕緊掏出手絹作勢替張寧語擦去臉上的汙水,卻被張寧語的手擋開。
張寧語走到了細雨微揚的路中央,看著那消失在盡頭的馬匹,他突然仰頭看了看天空暢快的笑道:“就今天了是吧……今天一過夏國的命運基本就定了……”
“大人……”那些隨從擔憂的站在了雨水之中的主人,自從他們主人歸順了千紫蘭之後,誰能懂他的痛苦?
他們大人本就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可為何世人總因為眼前看到的事情而將所有髒水潑到了大人的臉上。
“進宮……”
張寧語低啞呢喃了一聲,拋下了那些滿臉擔憂的隨從,跨上馬匹朝著夏國宮城狂奔而去。
轟……
天際傳來了幾聲蒙雷,千紫蘭站在了榮光萬丈的龍首下,接過了冒雨而來的士兵送上來一封她期待許久的捷報。
展開來看了幾行後,她便爆發出了最尖利的笑容,陳長野果然沒有辜負她的等候,竟然真的送來了她最期待的捷報。
贏了……
燕國那心腹大患總算是鏟除幹淨了,而且更讓千紫蘭痛快的是,鳳郡沒出現,他沒出現就意味著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女帝為何這般高興,是收到什麼好消息了麼?”張寧語一進大殿天際的雷聲又滾動了幾聲,望著千紫蘭穿著九龍盤繞的錦衣站在龍首下笑的花枝招展的模樣,張寧語眼眸裏異常的平靜。
從千紫蘭自封為女帝開始,張寧語眼眸裏那個身穿龍袍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張寧語,你來的正好,長野發來了捷報,他和紅武合圍,真的把鳳郡留在燕國的那些殘兵敗將殲滅了!”千紫蘭見張寧語走了進來,她笑得更是得意,曾經張寧語可是鳳郡最好的知己,現在看看張寧語,不過是活在她腳下的一隻苟且偷生的螞蟻。
張寧語低頭一笑:“恭賀女帝,夙願得意圓滿!”
“哈哈……鳳郡想來是真的死了,如若不是怎會拋下他的部下不管!”千紫蘭獰笑著看著張寧語蒼白的容顏,她便是故意要說給張寧語聽。
“死了好啊!”張寧語竟然咧嘴一笑,隨即道:“那女帝是否要招喚陳將軍回朝!”
“那是一定的,陳長野可是我的功臣,必須以最好的犒賞他!”千紫蘭眯眼一笑。
“燕國領地如何?”張寧語平靜的說道。
“我正有此意,反正燕國領地貧瘠狹小,要來也無用!”
“女帝所言甚是……‘張寧語低下頭暗歎了口氣,千紫蘭這個愚昧的女人,完全沒有懂得當年鳳郡千辛萬苦爭奪下的燕國所謂何意。
天下君王莫不知曉,燕國雖然狹隘貧瘠,但他所處位置不僅鏈接乃是幾個國度重要的往來路途,向來是各國爭奪的要塞。
千紫蘭並不理解張寧語此時心中所想,揮手便道:“張寧語,替我擬旨發給陳長青,讓他回朝接受封賞!”
“是……”張寧語默默的來到了書桌前,研磨書寫,而千紫蘭則如同被勝利的喜悅衝昏了頭腦般的繼續說道:“著禮部要員,即刻商議以最高規格儀式歡迎英雄凱旋而歸!”
“是……”張寧語沒有抬頭,隻是依舊奮筆疾書到最終蓋上了千紫蘭最新雕刻出來的璽印。耳邊傳來的是轟隆隆的雷聲,張寧語眼底有一道光芒亮如閃電。
他不信,除非真正見到陳長青凱旋歸來的那一天,他才會真的相信鳳郡在峽雲穀一戰後真的就被打敗了。
“報……”
不出幾日返回燕國宮城的侍衛帶來了一份千紫蘭的旨意來到了鳳郡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