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看著手中的腰牌,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簌簌落下,有誰知道她的苦楚,她多麼想和他相認,投入他的懷抱,做一個小女人,但是她不能,她不能看著自己的愛人被折磨而死,哪怕他誤會她,哪怕今日的條件被紅鸞知道,折磨她,她也甘願。
晉國西南邊境處一個小鎮,名為赫蒙鎮,這裏天高皇帝遠,雖然設有官府等地,但是還是來往的江湖中人說的算,在此處即使是官府,也要給三分顏色。赫蒙鎮有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江湖組織五毒門。五毒門全是女子主事,門下弟子無數,門下勢力分布晉國全國各地,其中就在鳳城郊外的翠屏山中就有一處隱蔽的處所。地上隻留一處農家的小院,其實地下卻錯綜複雜,宛若地宮一般。
在這地宮的一處臥室之中,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糜爛的腥甜氣息,讓人淪陷。在粉色的幕幔後麵,一名身著暴露的女子,斜臥在貴妃椅上。頭發披散,順著香肩滑落,修長的玉腿裸露在外。
她的身側兩名身著藍衣的男侍從,一個正在剝著葡萄往美人嘴裏送,另一人則跪在其腿邊,朝上麵抹著香精,並輕輕地按摩。
就在她極度享受的時候,帷幕晃動了一下,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輕輕瞥了一眼在貴妃椅上假寐的女子,隻有一眼,就感覺到從心底騰起一股難耐的渴望,渾身燥熱,他趕緊低下頭,怕自己的醜態被榻上的女子看見,而丟掉了性命,以前因為想褻瀆門主而慘死的人也不在少數。
“紅鸞門主,青衣來了飛鴿傳書。”中年管事彎腰低下頭,小心地說道。
“嗯,說來我聽聽。”榻上的女子,發出慵懶的聲音,能立刻讓人骨頭酥軟。
“青衣來報說鴆對睿王爺提出了一個條件。”中年管事小心翼翼地回稟。“哦?救她的心愛之人還需要條件,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什麼條件能讓監視她的青衣動用飛鴿傳書來通知自己,紅鸞自己也犯著嘀咕。
“鴆提出的條件是讓睿王爺卞亦睿許她一年王妃之位。”
“什麼?”紅鸞也是一驚,憤怒的坐起身,驚得身邊的美男侍從一個得瑟。“好好啊,鴆,沒想到你會和我紅鸞來這一手,睿王爺的王妃這輩子都會是我紅鸞的,既然你逼我,那就別怪我手狠了。”紅鸞五官已經氣得變了形了,恨恨地說道。
“傳信給青衣,讓她找機會給鴆和卞亦睿同時下絕情蠱,哼,將來我會讓你們誰都不記得誰。順便找一下鳩公子的蹤跡,就說我紅鸞要見他。”吩咐完,紅鸞揮了揮手,示意中年管事可以下去了。
“你們繼續”紅鸞指著身邊的男侍從吩咐著,“是”兩名藍衣美男侍從點頭應道,沒想到嘴裏發出來的竟然是偏於陰柔尖銳的女性化聲音。
一隻信鴿帶著紅鸞的命令,落於一隻從閣樓處伸出來的手上,這人隱藏在黑暗處,看不清身形和容貌,展開信紙閱覽完信上的內容之後,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睿王府中,鴆在府中的後花園中,照料幾味剛剛移栽過來的草藥,手裏拿著鏟子正往根部培著土。衣裙和手指上都沾滿了泥土,麵頰因為勞作而有些誘人的紅潤。小奴在旁邊幫忙用瓢澆水,也幹得不亦樂乎。
也許是好久沒過上這麼平靜的生活,此時鴆的清麗的臉上,難得露出淡淡地恬靜微笑。
“哈哈,王弟,你說的女子在哪裏?”人還沒到,就隱隱聽到談話聲。
“王兄,那邊正在種草藥的便是鴆了。”卞亦睿笑著說道,並用手指了指起身朝這邊看來的鴆。
二人一路聊著,就來到鴆種植草藥不遠的鵝卵石小路上。“鴆,這是晉國當今的聖上。”卞亦睿向鴆介紹。
鴆快步走過去,對著卞亦軒行禮,“民女叩見聖上,聖上萬歲。”
“抬起頭來,讓孤看看。”鴆抬起頭看著晉國聖上卞亦軒,心裏暗自感歎,幾年沒見,麵前的人已經內斂成熟,王者之氣十足。卞亦軒細細打量著麵前說是能治愈卞亦睿的江湖女子,雖然出身江湖,身上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在那一襲紫色廣袖羅裙的映襯下更加濃鬱。鴆算不上絕色女子,但是文靜清麗的麵容,看似蒼白,卻讓人瞧著舒坦,尤其是那雙沒有波瀾和怯意的眼睛,讓人看了一遍,便難以忘記。
“聖上,不遠的亭中,民女備了點心和茶水,本想累時用來充饑,如果聖上不嫌棄,請過去稍作歇息。”鴆不卑不亢地提議,儼然一份王府女主人的樣子。
“好好,王弟啊,你帶回來的這個女人很賢惠啊,孤看你考慮考慮也不錯啊,別再苦苦尋找了。”卞亦軒側頭對著身邊的卞亦睿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