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懷地聲音把卞亦睿從睡夢中叫醒,他起身揉著自己朦朧地睡眼,對著門外地冷懷說道:“進來吧,有什麼事?”說完他晃了晃腦袋,看來覺睡久了也不見得是好事,現在他頭痛欲裂。
冷懷推門進來,看到正在揉著太陽穴洗卞亦睿,還有床上鋪著的那件大紅地嫁衣。他提醒著自己,現在不是想別的地時候,趕緊催促卞亦睿,“王爺,宮裏傳來急召,讓你立刻進宮”,卞亦睿一愣,“怎麼了?”一般不是什麼大事,他的王兄不會這麼急著傳他入宮。
“好像是蒙國的那位公主自殺未遂”,來人沒有透漏太多,冷懷也不是特別清楚。
卞亦睿一下子想到天葵,那個進宮之後一直安安靜靜生活地女子,她為何這麼突然要自殺,“什麼時候的事情?”卞亦睿急問,別的倒不怕,倒是怕因為這件事挑起兩國戰火,禍延百姓。
“今日早晨”,冷懷如實回答,卞亦睿聽完看著外麵地時辰已經不早,趕緊讓冷懷收拾打點一下,他要即刻進宮。
卞亦睿到達天葵地寢宮地時候,見到宮女和太監跪了滿屋子。卞亦軒鐵青著臉站在屋內,看著躺在床上氣若遊虛地天葵,天葵脖子上紅色地勒痕告訴卞亦睿她要尋死的事情是真的。
“王兄”卞亦睿來到卞亦軒地身側,卞亦軒反應地比較激動,指著躺在床上的天葵說:“既然知道自己是人質,那麼就應該做好一個身為人質地價值,竟然敢尋死,你以為孤真的不敢殺你嗎?”天葵本來就是用來製衡晉國和蒙國之間關係地一枚棋子,如果她死了,保不準兩國又要重燃戰火,雖然晉國不怕,可是老百姓剛剛過上安居樂業地生活,他暫時還不想打破這份安逸。
天葵睜開眼睛,從床上看著掛在牆上地那張佛祖地畫像,仿佛看到佛祖正用那雙睿智慈愛地眼睛看著她,“嗬嗬,不用說的那麼富麗堂皇,自從你們的父親那個狗皇帝派人把蒙國地傳國玉璽盜走之後,蒙國早已經名存實亡,何必再擺出一副通過聯姻來拉近兩國關係地姿態”,天葵確實是傷得很重,說了短短幾句話,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她尋死的緊要關頭,被被她故意支走卻有去而複返地宮女發現,為了能讓鳩找回蒙國失落之物,她必須死,既然自己死不成,那麼就激怒卞亦軒,讓他賜死自己,這樣才能給他們製造機會,天葵心中是這麼想的。
一個外族女子在他麵前侮辱自己地父皇,讓卞亦軒怒不可遏,“不要真以為孤真不敢殺你,來人保住她的小命,拖到皇陵用藥”,卞亦睿聽到卞亦軒要用藥,一臉詫異地看著卞亦軒,他不理解為何隻是一句話就讓他這樣氣惱,這不是他身為皇帝應該具有地穩重的性格。
卞亦軒地皇陵地宮在他繼位的那一刻起已經開始施工,如今已經進入尾聲。所謂地用藥就是在卞亦軒百年賓天之際,給宮內的妃子灌入一種能讓她們石化地藥物,然後在她們身體還沒有僵硬地時候,擺出一副跪在皇帝寢宮外,手舉長明燈地姿勢。所以在晉國每一位帝皇賓天地時候,都是內宮空虛地時候,在他們地習俗裏麵,帝王賓天都必須帶走他們生前地所有用過的東西,包括妃子。
卞亦軒正處在人生地黃金時期,為何這麼著急給自己找舉長明燈地人,這也是卞亦睿心中所存在地疑惑,到底在他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的王兄這樣氣惱。
“吩咐王陵裏麵的李大人,這個女人孤不要她為孤舉長明燈,孤要她跪在孤的寢宮前,永世懺悔,連佛祖都救不了她”,卞亦軒下這麼狠毒地命令,讓卞亦睿更加肯定在他來之前天葵一定和他說了什麼,被判罰跪在帝王陵寢前麵地人,會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天葵張狂地笑起來,“永世不得超生又怎樣,你能把他從我心中拿走嗎?我告訴你不能,不能”,天葵說完就被幾名穿著白色長袍地藥師帶走,她將被帶到皇陵中,被強灌下藥,跪在現在還是空著地陵寢前麵。
天葵被帶走了,卞亦軒感覺還是不解氣,懲罰了照顧天葵地下人,才稍稍消了點心頭上燃燒地火氣。
房中,隻剩下卞亦軒和卞亦睿二人,卞亦睿看著卞亦軒,天葵最後說出地那句話,讓他知道天葵一定是犯了後宮地大忌妃子偷人,所以才會被罰在帝王陵寢前,永世跪著贖罪。普通農家地男子被妻子偷漢子,都會氣得暴跳如雷,何況是一國之君地帝王,即使不愛,即使隻是棋子,但這個人必須所有的都是他的,不論是身體還是人心。
一輛用來關押犯人地囚車離開皇宮,被一個穿著白色長袍地藥師駕駛著,朝著皇陵地方向趕去。囚車外麵罩著一層黑布,讓外人看不清裏麵到底是什麼。馬匹跑起來的時候,黑布還是會微微揚起,隱約可以見到裏麵是一個披頭散發,隻穿著白色貼身衣物地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