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救與被救(1 / 2)

又來了,這次你想幹什麼?

氺岄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你不是我,我知道。你是哪裏的幻象,你裝成我的樣子想做什麼?

聰明的孩子,你怎麼知道的?一個優雅的聲音緩緩問道,難道一直以來的天真無知都是假象?

我是真的。你才是假的!氺岄大聲叫道,你一直不斷出現在我夢裏,你想幹什麼?

是你救了我啊,我當然會一直陪著你,再說也許我才是真的,你才是假的,也不一定呐。那個聲音一直很慢很慢,彷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我怎麼不知道?氺岄疑惑的很,你是來敘舊的?為什麼?

那些是你的朋友嗎?你要不要先去救他們。

啊,氺岄四處張望起來。水霧漸漸散開了一些小小的縫隙,很快那些縫隙似乎承受不住的被扯得更大,如一張遮天幕地的泡在水裏的紙頁,陡然被從水裏拎起,濕噠噠的就快要四分五裂。霧氣帶著重重的水的力量。沉甸甸的的左右上下的被拉扯著。

不遠處,羅勒一動不動,似乎沉睡著。

氺岄衝過去,搖晃他,醒一醒。

叫不醒的。

那要怎麼辦?

去他的世界裏,把他帶出來。

什~麼!氺岄還沒有來得及叫喚出來,突然一股大力將她扯進了一個地方。她連掙紮都不用,就沉入了一種比任何噩夢都要可怕得多的狀態之中。一團妖豔的藍光迅速包圍了她的全身。氺岄打了個冷戰,冰涼刺骨。起先,這團光中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氺岄試著伸了伸手指,看不見。她試探著左右摸索了一會,什麼也沒摸到。

慢慢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了前方,不小心的話,還以為隻是更深的藍而已。

氺岄走過去,細看之下,才發現,那個深藍色的影子旁邊有無數細碎的裂片,每一個裂片中似乎都有什麼想噴湧而出。成千上萬的裂片,那其後擠壓著想出來的是什麼?

氺岄小心的靠近一個裂片,竟然是一個個,百十來個,甚至更多的閉著眼睛的臉孔。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從腳底升騰起來。

氺岄自然而然的開始哼歌,輕輕的,柔柔的哼起了歌,沒有文字,隻有簡單的音節,單調的重複著,一遍又一遍,千百年來一直被反複詠唱的調子。雖然心裏有些訝異,不過她還是靜靜,靜靜的哼下去。

突然一個聲音大叫著撲打著,從中間的深藍色影子那裏衝出來。羅勒熟悉的身影出現了,他大喊著,隨聲音一起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具體。

氺岄握住他的手,一點點的捏緊。他痛呼一聲,醒了過來。

看見氺岄,他整個人撲進了她的懷裏。瑟瑟發抖。

沒事了,沒事了。氺岄輕摟著他,撫著他的背。

我在黑暗裏墜落,一直落,一直落,一直落,感覺沒有指望的掉落著。

然後我看見了好多好多不認識的陌生的臉孔,我一心想逃離這個突然來到的令人厭惡的想吐的世界,但心裏又異常清楚的明白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