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續斷之間,聽一夜梧桐雨
-----------《相思十誡》鳳凰長離詞:倉央嘉措
掙紮著將頭後仰,眼前赫然出現一張年輕男人的麵孔,乍看一下竟有些熟悉,隻是一時間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腦中好似極快地閃過個畫麵,卻是什麼也抓不住。淺墨瞪大了眼,愣了愣,下意識地想要叫出聲來。那人眼中先是極快地滑過一絲慌亂,卻又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大手迅速一伸,淺墨的嘴登時被他厚實微涼的掌心掩住,發不出聲來。那人摟著淺墨腰的手臂一緊,似是在警告她不要聲張。哪知被他這麼一摟,淺墨的心中愈加慌亂,雖說現在她隻是個十歲未到的小蘿莉,可好歹身體裏麵住著的可是二十歲的靈魂,即使在前世也沒被一個男人這麼抱著,現下渾身都像冒了火般滾燙,又氣又羞好不自在,不由扭著身子動來動去,想擺脫身後之人。
“別動了,或者,如果你想引來下麵那人的話,你盡可以動個痛快。”淺墨掃了眼身後之人,嘴瞧著紋絲不動,可聲音卻實實在在清晰入耳,心中一突,看來還是個練家子。畢竟不是普通的十歲小兒,聽了這話,淺墨馬上意識到現下兩人到底還未真正脫險,再想想兩人都是栓在一根線上的螞蚱,想來不會加害與她,現在還是冷靜下來,顧全大局重要,於是回頭憤憤地白了他一眼,就扭過臉瞪大了眼緊盯下方不再理他。那人似是對她此番作態有點訝異,卻也隻是微微一愣,就了然地笑著鬆開了手,也看向下方。
隻見孟朗修向前走了幾步,細細聽著,似在找出聲方位,淺墨繃緊了神經,盡力屏住呼吸,不願重蹈覆轍。
“朗修,咳咳,發生何事?”床上的男子出聲了,話語極慢,帶著明顯的顫音,還不時夾雜著喘咳,短短幾個字卻像是已耗了他大半體力,看來身體該是極為虛弱。
“微臣該死,驚擾了陛下休息,剛才房中似有異動,但微臣已打探過,再無發現,想必已經逃走。”孟朗修急忙回身跪倒在地,恭敬有禮,全無平日裏的高傲。
原來他就是朱雀當今的皇上,咦?那不就是現在這個身體的爹!淺墨心中暗自腹誹,看上去病得就快要掛掉啦。至於那冷麵將軍看來是保皇派的咯,嗯,前途堪憂啊。身旁的人好像是聽到了她心中所想,轉頭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嗬,他還不死心嗎?休息?嗬,朕已日薄西山,是該好好休息了。”語氣中透著無奈,蒼涼,可更多的卻是不甘,憤恨。
“陛下,您”孟朗修大概要說些什麼勸慰的話,卻被朱雀皇勉力擺了擺手打斷,“你不用再說些什麼了,朕的身子怎麼樣朕自己知道。現在朕隻擔心這江山早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