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淺墨被他掐的臉漲得通紅,卻仍是倔強的死盯著他,眼神像是要把他撕裂一般,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淚也順著眼角滑落,淺墨漸漸覺得意識模糊,這次是真的逃不過去了吧,要死了吧?
見著淺墨慢慢閉上的眼角劃過一絲淚痕,方齊軒突然心中一陣刺痛,手一顫,趕忙鬆開了勁,不斷拍打著她的臉頰,試圖喚醒她。緩緩地,淺墨睜開了眼,一見是方齊軒驚喜的麵孔,眼神一冷,使勁抬起手,揮開了他緊摟住她的雙臂。
方齊軒眼中黯然,卻仍是不管不顧的擅自摟著她,淺墨見掙紮不過他,狠了狠心,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肩,深深地咬著,直到口中嚐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方齊軒身子一顫,卻是沒有阻止,隻是縱容著她,直到她鬆口。
就這樣,兩人僵持著,小屋中,他們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隻是這麼靜靜地坐著,相互背對背靠著,坐著。
臨走時,方齊軒絡下一句話:“明天是喪典,作為先皇的八公主,你要參加。”
淺墨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明白他這是在表示,他承認她了。
這一夜,淺墨睡得很熟,很沉,比來到這世上的任何一天都要香甜。夢魘不再,在夢中,她見到了前世的爸爸媽媽,朱雀皇,還有······方齊軒。
山間小路上,一組車隊緊緊追趕著日落,急速前進著。車隊中最顯眼的是一輛高大的馬車,四個身強力壯的護衛前後左右守護者,絲毫不敢鬆懈。馬車上,一曲《高山流水》悠揚流暢,竟是絲毫不受急速行駛的馬車晃動所帶來的影響。突然,一隻信鴿撲棱棱飛入簾中,琴音戛然而止,一陣沉默後,如黃鶯般清脆動聽的聲音從裏麵傳出:“哦?看來我們還是慢了一步啊,傳令下去,連夜回京。”
“可是,公主,已經幹了好些路程了,再連夜趕路,恐怕這馬吃不消啊。”馬車旁的綠衣小婢有些為難。
“應該不用我教你怎麼做了吧,扶柳?”饒是聲音再悅耳,卻透出了陣陣陰寒,讓人毛骨悚然。
“是,奴婢知道。”說著,就從褲管中拔出一隻匕首,咬著牙,狠狠插進了馬的後臀上,受此劇痛,馬匹頓時加快了腳步,飛奔而去。
車已遠去,隱隱又傳來了琴音,隻不過已換成《十麵埋伏》,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