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澤毓剝奪了我暖床的功用,將我剝光準備凍成好切的肉狀,再白灼?
師姐繼續涕淚交加地道:“小師妹,你失蹤之後,我到處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的下落,這才偷偷地和師兄一起來救你,沒承想,這晉太子防範這麼嚴……”
我懷疑道:“師姐,你不是被人稱為劍神嗎?這麼容易被人捉了?”
她哀痛欲絕,臉上滿是對我的不滿,不滿我在如此情況之下,非但沒有給她半點兒同情安慰,反而理智地反駁挑錯,師姐道:“小師妹,你這是怎麼啦?你受苦了……”
那兩名押著她的侍婢冷冷地道:“她身上的骨頭被打斷了,受了內傷。”
侍婢的話又讓師姐悲慟大號:“小師妹啊,小師妹,師姐救你來遲了一步,師兄也被那李澤毓捉了去,受到嚴刑拷打,這可怎麼辦啊?師父,師父,您老人家在哪兒?您還不來的話,您就要滿門覆滅……”
說實在的,師姐此舉,讓我有些眼花繚亂,一個平日裏冷冰冰隻知道擦劍的人,突忽其來的,怎麼就變成了一名嘮叨鄉婦,還知道撒潑耍賴了呢?
下了山和在山上待著之時,水土不一樣,人便也會不一樣?
她臉上的淚衝刷著嘴角的血,糊得整個人麵目模糊。對不住,在師姐如此悲慘淒涼的情況之下,看著她臉上糊著的血,我居然想起了番茄醬,沾著牛肉吃的番茄醬,酸酸甜甜……
正在此時,李澤毓冰涼的聲音響起:“你們既然是清秋上人門下,本王與清秋上人也有一麵之緣,隻要你們幫本王做一件事,本王便饒恕你們這一次!”
他黑色大氅上豎著的狐狸皮毛將暗金色的眼眸襯得明明暗暗,他來到我的床前,如一團烏雲壓頂,道:“你說呢?”
我深深地後悔自己的人生,為什麼要被美食一而再、再而三地誘惑?在此之前,有多少可以逃跑的機會我沒有利用,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好好地把握這機會,如果能給這機會加個限製,我希望是,一萬次。
我點頭如搗蒜,可惜被固定在床上,這個動作做得有些艱難,但我想他是明白的。
他咧開嘴笑了一下,雪白的牙襯著棕蜜色的臉,使我又看到了黑牡丹盛開。
“好,你們師兄妹三人,便在本王帳下做貼身侍衛吧。”
我感覺這買賣不太劃算,活兒多了不說待遇還下降了,衣服也沒得穿了,我據理力爭,討價還價:“殿下,殿下,能和以往吃得一樣嗎?另外,能否附送上好的毛皮裘衣?”
他垂頭望向我,把拳頭放進嘴裏。我認為他又餓了,看來,咱以後的這位主子,和我有一樣的品性,經常性地感覺到餓啊!
他轉過頭去,對那兩名侍婢道:“別讓她下床,又傷了……”他咳了一聲,指著師姐對我道,“你們身上的毒每隔七天要吃一次解藥,在完成任務之前,你們中有誰跑了,便會連累了其他兩人喪命。”
師姐眼神很崩潰,表情很哀切地道:“小師妹,都是我和師兄連累了你,如若不然,你定能逃得掉。”
我心想隻要每日能吃上美食,我其實並不太想逃,但師姐這麼悲切,我總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悲切,我沉痛地安慰她:“師姐,苦盡甘來,太子殿下也不是個不明理的人,咱們隻要幫他達成目的,他就會放了咱們,中間還管好吃好喝,師姐,你就從了吧!”
師姐的表情凝了片刻,讓我感覺她臉上的糊糊,越發像番茄醬了。她咽了一口口水道:“小師妹,師父不會責怪咱們沒氣節?”
我心道師父氣節如煙霧,有的時候飄忽,沒有的時候更飄忽,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不會的,師姐,你都中毒了,要七日吃一次解藥,師父常告訴我們,做人,一定要能屈能伸,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師姐拿眼瞪我,道:“小師妹,你確定不是為了每天好吃好喝才留在這裏?”
“不是,不是。”我表情沉痛,可惜仰躺在床上,這表情做得有些困難,“我全是為救你們,被人脅迫,逼不得已。”
師姐終於頹然,道:“師妹,你既然這麼說,那咱們隻有暫且順了太子殿下的意。”
在我們商量的時候,李澤毓就坐在屋子裏,揭了茶蓋子喝茶,神態淡定,意態悠然。
等我們商量完,他才站起身來道:“清秋上人的弟子,果然個個都很識實務,既如此,本王也不為難你們,便跟在軍中,和其他人一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