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1 / 2)

唐老爺說為了收驚,讓巧兒早早服侍唐三彩睡下。

下半夜閨閣裏靜悄悄的,絲絲細膩的薰香從幕帳外鑽進來,外間掌了一隻燈,在外麵守夜的巧兒趴在桌上睡著了。

唐三彩身體滾熱,嗓子眼更是火辣辣的灼痛,渾身冷汗將墊褥都浸了個透。唐三彩張嘴喚巧兒,但聲音卻阻在嗓子眼,出來的隻是含糊的氣流聲。

頭暈沉的很,身體的力氣仿佛被什麼東西吸去。唐三彩挪到榻邊想下來,卻一時不慎從上麵滾了下來。聲響把巧兒驚醒,飛奔進來,探了探唐三彩的額頭,扯開嗓門驚惶失措的喚人。

不消半刻鍾,唐府燈火透明。

江堂玉陪同大夫在房裏看?,其它人在花廳裏焦慮的等。特別是唐老爺,坐立不安,不停來回踱步。江堂燁坐在父母旁邊玩著蟋蟀,時不時發出輕笑,一臉不知人間疾苦的呆相。洪月嬌暗暗扯江堂燁的袖子,讓他安份點兒。

大約半刻鍾,大夫背著藥箱出來,唐老爺立刻迎上去。大夫搖搖頭,道:“小姐喉膜膿腫,鬱毒攻心,引起感染。但至於是什麼導致,在下學術不精,無法診斷。”

這句話讓唐老爺如墜冰窖,臉色臘白,“傅大夫,您是說,無藥可醫嗎?”

“暫時判斷不出是何種感染,無法對症下藥。唐老爺莫急,待在下回去後與朋友討教一番,再複唐老爺。”

唐老爺千恩萬謝親自將傅大夫送出門。這傅大夫是遠近聞名的神醫,如若他都無法診斷的話,那幾乎是判了死刑。唐老爺內心悲慟。他老來得女,一個早年夭折,所以將現在這唯一的女兒視如珍寶,若她也離他而去了,那他又有什麼可活的?

如此這番折騰了三兩天,唐三彩的體溫倒是退下去了,也恢複了點力氣,但仍開口說不了話。唐三彩十分焦慮,憋在胸口的鬱氣吐不出來,壓抑得十分躁怒。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為了撒氣,她把雅軒閣砸了個遍,瓷片碎玉落的滿地都是,奴仆更是不敢接近雅軒閣半步。

陶釉來時她正凶惡的坐在院子裏紮小人。那可憐的小布偶早就被紮得千瘡百孔,慘不忍睹。都說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子,這話果真不假。陶釉搖開扇子,翩翩然朝唐三彩走去,笑道:“我說唐三,平時讓你口上積德,你偏偏不聽,現在報應來了吧?”

唐三彩片刀子似的掃了他一眼,鼓腮子繃臉,被撩得怒氣騰騰卻又憋得發作不得的模樣很有些有趣。陶釉在她麵前吃了無數次啞巴虧,現在終於有點農奴翻身當家作主的感覺,心裏好不痛快。陶釉好不容易逮到唐三彩吃鱉,自然是肆無忌憚的取笑。

唐三彩抓了茶杯丟他,也不管這茶水燙不燙,直接往身上澆。陶釉往旁邊躲,這麼一來一往不知道怎麼就鬧作了一團。等緩過勁來時,就是陶釉把唐三彩整個壓在身下,而且還衣冠淩亂不整。

他們並未察覺有何不妥,倒是門口的抽氣聲讓他們雙雙回頭。江堂玉正站在門邊看著他倆發怔,臉色有些發白。繼續慌張的往後退,道:“姐姐,我不……不知道,我這就走……”

唐三彩皺眉,原本想推開陶釉,卻見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一惱,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陶釉被扇得有些發懵,臉上火辣辣的,身下卻是溫香柔軟。他一向不喜歡約束自己,如果換作別人,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身下的人吃幹抹淨。但唐三他碰不得。也不該有什麼其它想法。這一巴掌吃的,他理虧。

他很快收拾起自己幾乎要迭下來的狼狽,恢複了一派風流不羈的模樣,盡量臉上還殘留著明顯的巴掌印子。佯作鎮定的模樣有些可笑。

“唐三,你可別當真哪。在我眼裏你也就一爺們,我真沒別的意思。你說當今有哪個姑娘能跟您老一樣上得了倌院下得了花船?不是一爺們還真幹不來這事!這一嘴巴子扇得對,誰讓我沒個輕重。你就別往心裏去,改明兒你嗓子好了,大哥帶著找樂子去。”

唐三彩冷哼了一聲,把衣裳攏好。陶釉眼尖正好看到她肩窩下麵有一個紅通通的印子,徒然將外衣挑開了些,用手指按了按,臉色有些凝重起來,“唐三,你這裏是怎麼回事?怎麼無端端多了個紅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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