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的話音一落,那被縛的人突然不再掙紮,沐陽嘿嘿一笑道:“隻要你死在天道,那麼一切都可以換一個合理的解釋,蘇先生便可以安全的脫身。從一開始你就應該有這個覺悟,你,就是一個棄子!”
啪!啪!啪!
輕輕地拍手聲,在寧靜的牢房中突然響起,像是平地落下一個炸雷,在沐陽訝異的眼神中,房間漸漸明亮起來。
薛源海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平靜地看著沐陽,說道:“你終於說了!這樣一來,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
身後,飛戶的身影冒了出來,眼神帶笑,卻是看著沐陽手中挾持的人。
沐陽心中一動,手中的匕首剛要刺下去,卻覺得腹部受了一下重擊,懷中的人銀光大盛,自己還沒明白過來,便被反奪了匕首,等到直起腰來,兩人的位置便換了個個,他反成了被縛的人。
身後傳來的那令人討厭的聲音:“怎麼樣?我們這出戲演得不錯吧!”是柳若龍。
以沐陽受傷的身體,要在這麼短的距離發難對付一個元素師,不難,但要對付一名全盛狀態下的盾衛,顯然不大可能。
“你的那位‘朋友’,我們昨天夜裏便抓住了他,得知你們兩個之前並沒有說過話,所以,我便想出這個辦法,蘇天應肯定是要滅他口的,所以,由‘他’來誘你說出真相,是再好不過了。”
看著沐陽眼中的怒火,薛源海再度用大地之擁將他困住,淡淡地說道:“你以為,你就不是一個棄子嗎?”
沐陽眼中的精光被看似薄薄的一層沙礫所覆蓋,到了這一刻,眾人終於鬆了口氣,若龍輕鬆地笑道:“這下好了,不僅老師沒事,我們還可以懲戒那蘇天應!”
可是聽到這話,薛院長和飛戶卻不禁都沉默了,兩人心中都泛起一絲疑惑,真的就這般簡單麼?蘇天應一定會給自己留一個萬無一失的後路,到底,他還留了什麼替罪羊,沒被他們發現?
而且,就算證據確鑿,難道就真的懲戒這位當朝宰相之子了麼?帝國的暗流湧動,每做一步,都要謹言慎行啊!
不過,丁鋒總不會有事,想到這個,大家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來,薛源海看著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總是覺得自己老懷大慰,三人笑著走了出去,自有人合上牢門,重新站在門口嚴密地看守起來。
至少從表麵看起來,蘇天應一點都不急,第二天上午,當陳啟德引著他來拜訪薛源海的時候,他的臉上依舊是那份淡然,手中依舊是那把折扇,甚至讓人感覺連敲打的節奏都一成不變,一點也沒有計劃敗露者的焦灼。
“薛院長,天應打擾你們已久了,這五院藝比的事情已經都通知完畢,天應就在天啟學院,恭候院長的大駕!”蘇天應微笑著,但令薛源海沒有想到的是,他竟是來告別的。
“五院藝比,我們一定按時參加,隻是,蘇賢侄這麼急著走,不會落下什麼吧?”薛源海也微笑著,貌似好心提醒道。
“哦?”蘇天應的眉毛微微挑起,“院長費心了,天應一切妥當,今天下午便啟程出發!”
“一切妥當?我看未必吧,昨日我在天道中見到一個迷了路的人,細問之下才知道,竟是蘇賢侄的人,我著人請他過來!”
話說到這份上,一切都已挑明了,可令薛源海擔憂的是,蘇天應依舊沒有任何表現。
到底,他的信心源於哪裏呢?
飛戶和若龍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因為他們之間,還扛著一個人,正是那用魔獸筋縛住了手腳的沐陽!薛源海看著蘇天應說道:“蘇賢侄,這人,不就是之前天啟那位不幸身亡的學生麼?”
蘇天應皺著眉頭,語調裏竟露出一絲的不解:“是呀!可是沐陽明明已經死了,這人,想必是假冒的吧?”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走到那沐陽的身前,仿似細細地觀察著,手卻從懷裏又掏出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