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行人並不多,路上很安靜。邊上高大的樹木被風一吹,樹葉嘩嘩作響。地上斑駁的影子隨之而動,變幻莫測。
聽到簾外的道歉聲,陳斐然看了看陳薇然,確定她並無大礙才撩起車簾走了出去。
陳斐然一下車,便看到自家車前身著黑色勁裝、手拉著馬的東方王府的二公子——東方修竹,愣了愣,作揖見禮:“東方公子。”
“原來是陳公子,真是抱歉,不知是否有人受傷?”東方修竹語氣溫和,擔憂的問。
“無事,東方公子無需擔心。”陳斐然淡淡道。
東方修竹放緩神色,語氣卻是帶著疑惑:“剛剛在下似乎聽到有女子的呼聲,不知車上是否有女子受傷?”
“隻是輕輕磕了一下,東方公子不必介懷。”想到剛剛碰到頭的一瞬間,小薇似乎挺疼的,還是要細細看一下比較好。陳斐然一想就有些擔心,便對東方修竹道:“在下還有事,東方公子,告辭了。”
“請慢,”東方修竹溫言製止將要轉身的陳斐然,從袖口掏出一個雪花白瓷瓶:“這是雪花膏,對外傷很有療效。是修竹的一點心意,還望陳公子不要推辭。”看的出來陳斐然有點擔心車裏的人,東方修竹想車上的女子一定是受了傷。
‘雪花膏’可是宮廷秘藥啊!陳斐然看著神色誠懇的東方修竹,也不扭捏,接過藥膏:“多謝東方公子。”說完向對方拱拱手,轉身上了馬車。
待主子上了車,阿文繼續駕著馬車行駛了起來。
“大哥,怎麼回事?”陳斐然一上車,陳薇然立馬問道。
“這裏是到馬場的交叉路口,東方公子騎馬從另一條路出來,正好和我們的馬車相遇,馬受驚了。”陳斐然一下車,看到馬車在的地方就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車外牽著馬站在路旁,正準備上馬的東方修竹聽到車裏女子的聲音忽然一愣,而後淡淡的笑了起來,原來車裏的女子就是她啊!
陳薇然自然是沒有想到外麵的人已經記起她了。此時她聽了陳斐然的話,正一邊揉著額頭,一邊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也怪不得別人了。”誰叫你們沒有紅綠燈呢?
看到陳薇然的動作,陳斐然將剛剛東方修竹給的雪花膏拿了出來:“這是剛剛東方公子給的,是外傷聖藥,你拿去用。”
“他還挺有禮貌的呀!”陳薇然接過雪花膏,在自己額頭上輕輕塗抹,一抹上,就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剛剛有些灼熱的痛意一下子就舒緩了。
“效果真不錯,一塗上就舒服不少呢!”陳薇然笑著對陳斐然道。
看著頂著額頭上一塊紅腫,對著自己笑眯眯的妹妹,陳斐然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受,有欣慰,有自豪,也有一絲心疼。最終他隻是輕笑一聲:“你呀!還笑得出來,就不怕破相了。”
陳薇然睜大眼睛,看著陳斐然道:“哪有那麼誇張,隻是碰了一下而已,都沒見血呢!”
陳斐然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若是見血了,自己也不可能這麼悠哉了。話說,一般的千金小姐,怕是早就喊疼了吧!
“公子、小姐,馬場到了。”不一會兒,車簾外就傳來了阿文的聲音。
“咦,還挺快的嘛!”陳薇然忍不住感歎,沒花多久時間嘛。
“原本就不遠。這是京城子弟常用的馬場,是北冥家的產業,若是遠了,可是會損失不少生意。”陳斐然向陳薇然解釋道。
北冥?這個姓氏她知道。北冥王是四王之一,封地在北方。北方向來馬壯,做馬場生意真是個好想法。隻要養的馬不要超過皇上能容忍的數量便是。要知道在古代,這馬可是軍用物資!
下了馬車後,就有小廝前來伺候。陳斐然想來是來過很多次,對這裏很熟悉。直接讓小廝將馬車放置好,就帶著陳薇然去馬棚選馬去了。
他們是在馬場大門前下的馬車。應該是為了安全,馬車都放置在馬場外麵。跟著陳斐然的腳步,他們向左走了一段路後,就看到了非常壯觀的馬廄。
陳薇然一見便開始冒星星眼。
“給我們看看性情溫順的小母馬。”一到馬棚,陳斐然便對一邊的小廝吩咐道。
“好叻,您這邊請。”小廝指了指最右邊的一個棚子,邊走邊道,“這是剛剛運來的一批母馬。我家主子說了,現在正是各家小姐出來遊玩的時節,特意備著的。”
陳薇然認真地看著馬棚裏麵的馬,各個都很漂亮,很精神,黑色、白色、雜色的都有,乍一看,覺得每匹都是好馬。她不懂馬,隻能從外表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