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沉默的東方修竹,陳薇然將她的疑問問出:“不知東方公子找薇然有何事?”
傳說中他是因為身子不適,治病去了,卻不想他人在柳州,而且陳薇然還真沒看出他身體有什麼問題。
至於為什麼找她,陳薇然更是想不出來。
東方修竹微微的笑了一下,盯著陳薇然的眼睛,語氣輕柔卻認真的說道:“恩……應該是想確定你真的沒事吧!”
陳薇然:“……”
為什麼有種被告白的趕腳,果真還是容易自作多情呀!不過她一向不喜歡曖昧,即便是會錯意了,也要問清楚才行。
陳薇然右手托著下巴,手指在臉上彈了幾下,似笑非笑的問道:“我可以認為公子這是向我表達心意?”她覺得這種語氣動作,進退適宜。
東方修竹頓了一下,果真是不一般的反應啊!看著眼前的陳薇然,緩緩笑開,點頭道:“是的,你可以這麼認為。”
陳薇然的手指一頓,放下托著下巴的右手,雙手交握,坐直身子,看著東方修竹:“這麼說……公子方才給的‘藥’字,並不是威脅我咯!”
在看到‘藥’字的時候,陳薇然想到的是東方修竹的兩次贈藥,以及她無意中聽到西門光的陰謀時提及的藥,而這都與東方修竹分不開,所以她很快就知道找她的人是誰。
至於她立即決定會一麵,是因為她以為,東方修竹的‘藥’字,是提醒她,以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要挾她。不怪她這麼想,畢竟,隻有這個理由,才能確保她肯定會同意會麵。
東方修竹挑眉:“原來你這樣想,難怪這麼爽快的來了,”頓了頓,“也好,反正結果不錯。”
陳薇然看他的神色,似乎是她小人之心了。於是轉移話題:“我聽說公子身體不適,怎麼會來到柳州?”
“青柳兩地,豪傑眾多,名醫雲集,要找神醫自然是要到柳州的。”東方修竹意有所指的說道。
陳薇然望著看起來身體倍兒棒的東方修竹,略略思索,了然的微笑。神醫,東方修竹確實是不需要,但是總有人需要,比如……皇帝。
西門光用藥將皇帝控製住,想法挺好,但是指不定有人將計就計,最終他也隻是為他人做嫁衣。所以說,死的最快的,一般都是衝在最前頭的。
陳薇然搓搓手掌,笑對著東方修竹說:“那麼……祝公子早日成功。”早點將西門處理掉,把皇帝趕下台,最好是她遊玩大漠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京。
東方修竹眼睛一亮,深歎口氣:“你總是叫我吃驚。”
陳薇然笑:“不是你想告訴我的嗎?”陳薇然已經感到了東方修竹的稱呼變了,不再是小姐小姐的叫,她也不太習慣公子公子的叫,因此,禮尚往來,也直接你我說話了。
東方修竹心中一動,看著陳薇然的大眼睛,感歎他的眼光真是不錯,如此聰慧的女子啊!想到這,東方修竹疑問:“不知你是怎麼金蟬脫殼的?”
陳薇然含蓄的一笑:“其實對於你來講,隻是雕蟲小技罷了。”
見東方修竹依舊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陳薇然心裏泛出笑意,這人,還這是難得露出這種表情。
陳薇然先問了一句:“你可是知道皇上找我的事?”
東方修竹眼裏一陣晦暗不明,點點頭。
陳薇然開始緩緩解釋道:“起初接了父親的來信,我就覺得有些不對,讓燕草將阿大阿二叫到了青州待命。”
東方修竹問道:“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決定死遁?”
陳薇然搖頭:“之後細細想了許久,都沒有合適的辦法,然後想到西門光的話,我想這也算是個好辦法。反正等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
見東方修竹一臉認真的表情,陳薇然繼續。
“將計劃的始末規劃好後,就令阿大阿二兩兄弟準備了。我特意留下燕草,和碧絲一起上街,在橋上我見到了阿大阿二的船——前麵曬了件紅衣。於是不禁意的扔下了約定好的扇墜,不一會他們便唱起了船調。”
“所以說,這是個提示。”東方修竹手指輕敲桌子,說道。
陳薇然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留在酒樓的燕草早就暗自的鬆開了馬棚,聽到他們的歌聲,便指使幾個小乞丐扔了幾串爆竹。之後的事,想來你也清楚了。”
東方修竹點頭,既然有人事先在橋底準備,那麼陳薇然能不動聲色的離開便也不難猜了。他將前後想了一遍,眼神奕奕的看著陳薇然。計劃不難,但卻是一環扣一環,實在讓人驚豔。
“若是讓你在這小院住一段時間,你可願意?”想了想,東方修竹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