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閻羅王不由地停下腳步，訝異地看著身邊的女子。被陌生男人帶著連去哪裏都不知道……這種情況她竟然還在笑？清荷拂水，翠波微漾。笑渦如泉，似喜還憶，大抵是回憶到了什麼過往。曾經聽人說過，有故事的人笑起來會別有韻味。因此，那個人就這樣淪陷了？嗬……內心不由地輕嗤，便見她收攏了笑容，又露出最初見她時清淺且淡的笑容，方才那抹沒有遮掩完全自然的笑顏，真的就成了曇花一現。忽然，有些後悔出聲。但這種想法也隻是一瞬，他收回視線邁開了步子。
“公子可否告訴我我們要去哪裏聊？”假若真是出去聊聊而已，用得著走一道街還不算“出去”？
“累了的話，讓他們把轎子抬過來。”
見他不答反問，還真的打算吩咐下去。福多多輕笑：“公子真得很善於體恤人。”
“自然。”
“那麼也請公子體恤下您的下人好了。我身子雖沒公子強壯，但還沒到走幾步路就累了的程度。”
閻羅王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這女人，似乎很擅長引人注意。言外之意，她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這樣，所謂的出去聊聊，走了將近兩道街。
又是酒樓，似乎這些人每次的聊聊都喜歡選在酒樓。想起上次……福多多抬手微撫眉腰：不曉得這次聊聊後她會不會更出名？
酒樓掌櫃的一看見他們，就直接在前麵帶路引他們到了雅間，桌子很大，是兩張長桌拚起來的，上麵已經擺了十來盤涼菜。
“嚴爺，其餘的菜是現在做還是……”
“等人來了再上。這兒不需要人伺候，你們都下去吧。”
福多多垂下眼，眼珠轉了轉。最終，輕歎了口氣。似乎，她最近歎氣歎得有些頻繁了，這可不是好現象。
她歎得很輕，但是閻羅王聽見了。“平白無故歎什麼氣？”
唔……這也算平白無故嗎……“隻是想到待會兒要來的人，心裏有些沒底罷了。”
“哦？你能猜到待會兒誰要來？”
福多多輕笑，“我哪裏猜得到。隻是眼前這個陣勢，讓我想到了杜公子罷了。”
閻羅王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複常色。“你倒是聰明。”
“唔……難道真的是杜公子？我就說嘛，除了他，還有誰會吃這麼多。”
興奮的聲音，如泉水叮咚作響，甚是悅耳。閻羅王看了她眼，應該……是他太高看她了吧。看樣子，她隻是蒙對了而已。
“你和杜四方怎麼認識的？”
福多多想了想，認真地答道：“我和杜公子是飯飯之交，飯桌上認識的，吃過不到一頓飯的關係，不怎麼熟。”
“哦？那就是一見鍾情了。”
……福多多微微愕然，“公子，您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呢？我說的是，不怎麼熟。”
“我在聽。你說的是一起吃過一頓飯，我說的是一見，沒有錯。”
……這位公子您的解釋真獨特。
閻羅王又問了：“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福多多微露苦笑，“公子果然還是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我都說不熟了，杜公子人怎麼樣……我哪裏清楚。”
“似乎沒認真聽人說話的是你吧。我問的是，你、覺得、他怎麼樣。”
“我說的是不熟，不熟的意思，就是沒什麼印象。”
“沒印象？你剛剛還說過除了他誰還會吃那麼多。”
……“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吧。”
“哪怕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也是種印象。”
“……好吧。我覺得他人很能吃、很會吃。”她頭一次覺得，和一個人這麼難以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