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徘徊在陽弦城內的樹林,陽光溫暖地照在她的每一處,但她的隱形的哀怨卻像無法躲藏似得被尋到。
“是留還是不留呢?”月築立在了清苑身後的樹枝上:“琉統領跟我說了,你似乎很在意月築這個人,他在你心中很重要麼?”
清苑回過身,他的出現,仿佛又出現了月築背離的身影:“子琴……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我都說了,既然找到了琉統領,怎麼會找不到你?”月築縱身一墜,落到了她的身旁,腳下的青草卻毫發未損。
“為什麼找我?我們似乎不是很熟悉。”清苑很不好意地扭過頭。“你跟月築,似乎也不是很熟悉,為什麼對他那麼入神?似乎,我也不比那月築差的了哪去,頂不住體內的封印,又如何保護你?或許,他現在是在躲避你呢?四年你都沒有找到他,踏遍天下各地,難道真的找不到?依我看,月築隻不過是一個懦夫,何必如此掛念?”他嗤笑著,但口中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絲的血跡。
“你懂什麼?他是我第一個能夠交流的人,雖然有過分歧,但……但他才沒有恨我,我是他第一個朋友,又如何不為了他著想?哪怕天涯海角,哪怕刀山地獄,我都要把他找出來!”清苑走出林子,在河邊的一個較大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月築道:“可你就是找不到他,又如何?他也不會知道……(或許已經知道了)四年了,對於短暫的交往,也是時候放下了不是麼?慕雪軒的女兒當了千緣閣二當家,而自稱天下第一強甄子枋的女兒,卻為了個生死未卜的小子,浪費了四年的光陰,也許說出去,也成了子枋的笑話吧。”
“你不用再說了,你根本不知道月築他是怎樣一個人,又如何能用幻想之語來看衰別人?難道,你認為自己就很好?棄明投暗,還真是不錯的君子呢!”
月築笑了笑:“月築看來沒跟你說,在他的觀念中,對錯隻不過是凡人用來辨別是非的詞語而已,然而這世上哪有對錯,哪有是非,沒有什麼是非做不可,沒有什麼是不可做的。”
清苑大驚,不好意思地偷看了月築兩眼:“你……你認識他?”
“認識,當然認識,隻不過那已經是六年以前了,在一樣的林子裏,他幫我找到了目標,說沒有什麼是正確的,沒有什麼是錯誤不可做的,我懷著這信念走到了今天,如今……卻有人癡念他,怪不得,他會離開。”
“什麼?你真的認識?那你為什麼要損自己的恩人?難道這樣對得起他?”陽光漸漸消失,林子中熱鬧的蟲聲也靜了下來,月築:“我隻不過不想,他害了一個無辜的人,你還年輕,如果讓他知道了,也會難過心關。難道你就這麼忍心?不如忘了他,不要再找他了,他要重逢,自然會跟你重逢。”
清苑的心弦像是被切斷了一般:“子琴……不說假的,你跟月築簡直一模一樣。你就是月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