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依舊飄蕩著一絲燥熱的氣息,幾乎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潮濕的風掠過女孩兒的耳際,撩起她的發梢,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她一直往前奔跑著,隻想快一點,更快一點,可是腳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呼吸也越發的急促起來。
“呼,呼,呼……”漸漸地,腳步慢了起來,那一雙沉穩靜謐的眸子暈染了一抹水霧,有淚水從眼角滑落,卻又很快被風幹了。
不得已,隻能停下腳步,她已經沒有再跑起來的力氣,恨不得下一刻就倒在地上,可是她必須堅持。站在馬路邊上,看著一輛輛從她眼前路過的車,總算是瞅著一輛空的出租車,連忙伸手攔了下來。
連忙拉開車門坐在後排,將她要去的地方報給了司機師傅,那司機師傅看了一眼依舊有些氣喘籲籲的她,咧嘴一笑,說道:“小姑娘,莫不是家裏出事了?看把你急成這樣。”
季夏扯了扯嘴角,又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就連身上此刻也出了很多汗,黏糊糊地一點也不舒服。
“師傅,您能開快點嗎?我著急回家。”她並沒有解釋什麼,直接把自己的意願說了出來。
“小姑娘,我盡量吧!你也知道這是下班高峰期,不管哪個紅綠燈都堵得很。”司機師傅笑嗬嗬地說道。
“謝謝。”女孩兒淡淡地說道,側過臉,一直望著車窗外。
整整快一年的時間,自然那天她回到家,看到門口的那兩張交叉的封條,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季夏在看起來滄桑頹敗的家屬樓前下的車,一眼變成看見那一扇窗戶,那一個房間是她的,曾經,她為了能夠一眼就看見自己房間的窗戶,她畫了一張水彩畫貼在玻璃窗上,隔著老遠就能看到,可是如今卻物是人非,也許,那個房間如今早已經有人住下了。
她在樓下徘徊了好一會兒,所幸沒有遇到什麼熟人,終於鼓起勇氣朝著那個黑黢黢的樓道走了進去,就像是一隻想要吃人的怪獸。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樓道裏的有幾盞燈光似是已經壞了,隻得扶著護欄小心翼翼地往上走著。
三樓,很快就爬到了。季夏站在門口,原本門上的那兩張封條已經不見了,想必這裏早已經住人了吧!從門上的貓眼似乎能看到客廳裏的一絲亮光。
“咚咚咚……”她必須把那一樣東西拿回來,那是江一哲跑遍了整個C市才給她買到的生日禮物,她依舊記得那一天他將禮物拿到她的麵前,一臉燦爛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就像是一束溫暖的光,瞬間照進她的心底。
他說,季夏,等本少年發達了,本少爺一定借錢給你買一棟這樣的別墅。
她說,大少爺,借的話豈不是還要還?那不如等你發達的時候,直接買一棟這樣的別墅送給我好了。
“誰啊?”好一會兒,從門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季夏站在那裏不說,隻是又敲了幾下門,下一刻的時候,從裏麵拉開一道縫隙,一張中年婦人的臉,看著卻有有一絲書香之氣,想來應該是這裏的老師吧!
“你是什麼?我好像不認識你。”
“阿姨,對不起,打攪一下,我以前住在這裏,走的時候沒來得及……”她的話還沒說完,那中年婦人就已經露出一臉的鄙夷之色,“砰”地一聲把門關上,還帶著一句“真是晦氣”的話。
不行,那是屬於她的東西,她必須拿回來,又抬手敲了幾下,這次來看門的是一個男人,也沒什麼好臉色,隻說:“我們可不敢貪便宜要你們你們家晦氣的東西,那些東西在我們搬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全部清理扔掉了。”
說著,那男人又要關門,季夏見勢連忙將腳伸了進去,用身子頂住門,“叔叔,您先聽我說一句話,再關門,好不好?絕會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
中年男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想著她不過是個小姑娘,也的確挺可憐的,諒她也使不出什麼壞心眼來,也就沒有繼續僵持,冷著聲音問道:“什麼事?”
“叔叔,你們在清理那個副臥室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個水晶球形狀的音樂盒,那個東西對我很重要。”季夏緊緊地抿著唇角,眼巴巴地望著他。
“什麼音樂盒?我沒見過。”中年男人一口否定。
“叔叔,我離開這裏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走,我隻想要回我的那個音樂盒,至於其他的東西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求您好好想一想,那個音樂盒就放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