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想起很多的事情,她貪戀他溫暖的懷抱,貪戀屬於他的味道,貪戀在床第間他對她無比的溫柔和寵溺……他是開得豔麗的罌 粟,而她中了他的毒,再也戒不掉。
“小家夥,我說過的,你這輩子都逃不開的,不管你逃到哪裏,隻要我願意我都會找到你。”他說的那樣的篤定,一雙清亮的瞳孔熠熠生輝,那樣耀眼的目光灼燙了她的心,烙下一個怎麼都抹不去的烙印。
她窩在他的懷裏,貪婪地吮 吸著屬於他的味道,她想,她再也不會躲開了,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也許早就注定了他和她的未來。
“我再也不走了,不過我擔心以後你會嫌我煩。”
“怎麼會呢?我覺得自己挺喜歡你嘮叨的。”他微笑,在她的額上落下輕輕的吻。
“我嘮叨?”她嘟著小嘴瞪他。
“我是打個比喻,意思是說,就算你嘮叨我也不會嫌棄你。嗯,就是這樣的,你別想多了。”
……
那一天晚上,五年後的再一次相遇,他迫不及待地吻她,而她想要躲,想要推開他,卻在躲不過的時候咬破了他的嘴角,聞到血腥味兒的那一刻,她愣住了,任由他吻她。
“小家夥,這樣才乖,下次我吻你的時候可別再咬人了。”他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自己破了的嘴角。
“放我走吧!”她在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於是她哀求他放她離開。
“如果我放過了你,那誰來放過我?小家夥,千不該萬不該,你那一年的時候不該招惹了我。”他的笑容像是盛開的耀眼的罌粟花,她不敢多看一眼。
……
所有的記憶,帶著濃烈的落寞和悲傷充斥在她的心裏,就像是黑夜的大海裏激起的千層浪。
季夏緊緊地握著拳頭,指尖嵌入了掌心的肉裏,她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隻將目光盯著遠處的紅燈,道路上的車輛就像是在爬行一樣,很慢,比蝸牛還慢,她想要下車用自己的雙腿跑過去,可是太遠,她害怕自己會暈倒在路上再也爬不起來。
“小姐,你別著急,現在還是高峰期所以會有點堵車。”司機師傅見她一臉的著急,忍不住開口安慰。
“我知道了,謝謝。”季夏抿了抿唇,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千萬不能慌了神。
“小姐,你這是在第五軍區醫院上班還是去看病人?對了,我剛才聽其他的出租車司機說,早上的時候在學府路出了一場車禍,小車跟貨車相撞,那小車的司機當場就昏迷不醒,好像是傷的挺嚴重的。”司機師傅自顧自地地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季夏早已經蒼白如紙的臉色。
司機師傅有憨厚地笑了笑,說道:“看你這麼著急的樣子,應該是去看病人的。”
“是啊!我未婚夫車禍。”季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焦慮,側過臉將目光移向道路兩旁。
那司機師傅一聽,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下來。
車依舊堵著,好像是前麵出現了追尾的小車禍,兩個司機互不相讓吵了起來,他們的車子直接停到了大道上。
“不用找了。”季夏覺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從包裏掏出一張票子遞給他,推開車門立刻下了車,急匆匆地朝著人行道上跑去。
從這裏到醫院還有將近兩公裏的路,她管不得那麼多了,隻能用自己的雙腳跑過去,她不想幹等著,她害怕,從來沒有過的害怕和絕望,比起那一個傍晚,季名堂去世,薛枚入獄,還要讓她覺得孤單。季夏在心裏默默地祈禱,阿希,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你答應過我的,你要娶我,要給我一個溫暖的家……
初秋的晌午依舊很熱,絢爛的陽光穿透雲層直射下來,落了一地耀眼的光暈。
她穿著高跟鞋沒跑出幾步差點摔倒在地,隻好將鞋子脫下來,季夏沒命地朝醫院的方向跑去,一絲幹燥的微風貼著她的耳際向後掠去,長裙緊貼著她的肌膚,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
道旁幾乎所有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望著她,私下裏的議論聲更是多了起來,她絲毫都不在乎,她隻想著躺在手術室的秦言希,那個男人差一點就成為她的合法的丈夫,隻差一點。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瘋子吧!看她的模樣倒是聽得不錯。”
“誰知道呢?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前幾個還有一個裸 奔的女人在大街上瘋跑,她倒是不算什麼。”
“我看她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吧?剛才不會堵車了嗎?可能是剛從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