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疏扶著白雁回走後,綠柳換了一身嫩黃色的薄裳過來了。白燕舞見她一臉忐忑不安的模樣想笑,可是又強行忍住笑意,麵無表情,淡淡的對她說:“今天究竟出了什麼事,二少爺怎麼喝那麼多的酒?”
綠柳省去馬車裏的那一段,將事兒原原本本的跟白燕舞說了。白燕舞想接近白雁傑的事沒成也怪不得綠柳,再說了,綠柳以一個女兒身扮成男子接近白雁傑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自己也沒有理由去責怪她。
白燕舞一抬眼卻見綠柳雙腮緋紅,眼睛一直盯著地上,十分自責的樣子,再聯想到平日裏綠柳一見到白雁回時就忸怩的模樣,心裏就突然明白了些什麼。綠柳這樣自責不完全是因為辦壞了差事,還自責自己不夠機智伶俐,不能替白雁回出謀劃策也就酸了,好不容易在白雁回麵前辦回差還辦砸了。
白燕舞見綠柳一副這樣的模樣有幾分擔憂,綠柳是個活潑的性子,雖然有幾分聰明,但是跟在自己身邊做丫鬟和入了威遠侯府做白雁回的女人是不同的概念。跟在自己身邊做丫鬟還是自由身,今後綠柳若是有什麼打算也能謀個好出路;若是跟了白雁回,依綠柳的身份是不能成為正室的,而且白雁回是白少秋的嫡長子,今後威遠侯府的一切將由白雁回繼承,就算如今威遠侯府遠不如以前了,王氏也不會看著白雁回接手威遠侯府,到時候沒有身份背景的綠柳就是王氏第一個下手的目標。
“綠柳,你當初跟我說要嫁給個大英雄,而且對方心裏一定要有你,對你最好。如今你這妮子有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大英雄啊。”白燕舞試探道。
“小姐可別打趣奴婢,奴婢哪也不去,隻想守著大小姐。”綠柳笑道。
“你這丫頭嘴巴又甜了不少,可是心中有人了,怕我知道罷?”白燕舞想早點給綠柳提個醒,總好過日後傷心。
綠柳羞得脖子都紅了,卻仍是不說話。
白燕舞見她仍是不肯說便道:“你以前跟我說,要找個能一心一意對你的人。綠柳,你的性子太直,不適合太複雜的環境。”
“小姐,奴婢自己知道本分的,不會逾越了去。”綠柳的臉色一白,咬了咬牙道,白燕舞倒是沒有想到隻是提點了綠柳幾句,綠柳便會這樣失魂落魄,看樣子綠柳對白雁回的感情比白燕舞想象的要深。
白雁回醉酒後睡到了接近黃昏時分終於醒了,這次醉酒倒是沒有和以往的那般身體不適,估計是那碗醒酒湯的效果。白雁回起身去後院的溫泉裏洗浴了一番後,方才往白燕舞的院子走去。
白燕舞見白雁回過來了本是應該高興,可是一想到綠柳對白雁回的心思不免心裏多了幾分擔憂。所幸是白雁回尚不知道綠柳的心思,但願綠柳能自己明白威遠侯府裏太過複雜,白雁回不適合她。
明崇玉在威遠侯府埋下了幾個暗樁,這是早在十幾年前就安排進去的人,如今各自都有身份。他們平時在威遠侯府也是勤勉努力的人,一旦打聽到了什麼消息就會及時傳給明崇玉,讓明崇玉這邊好極早就有應對的法子。上次白燕舞將計就計算計王氏的事,也是事先從那些線人傳來的情報裏撲捉了一些蛛絲馬跡,要不然白燕舞還真不能憑幾句話就定下如此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