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有電話鈴聲響,鈴聲沒斷,一直響著。
向惠睜開眼睛,從椅子上爬坐起來,發現是公用電話響。
她急忙站起來,快步跑過去。
“喂?”她輕聲道。
“靠!你還在機場?”白玉恒粗聲道。
“嗯。”向惠閉著眼睛輕嗯道。
“靠靠靠靠!服了你了,等著,我現在飛過去。”白玉恒連聲咒罵道。
向惠咧咧嘴,想笑,“小白,謝謝你。”她憨聲憨氣的謝道。
白玉恒撓撓腦袋,他的內心經曆了異常激烈的鬥爭,從沒見過像她這樣對人一點防備心沒有的人,她太單純,讓他沒辦法對她作惡。
白玉恒趕到已經快到淩晨十二點了,他在一排椅子中間找到向惠,她腦袋枕著背包,蜷成一團躺在椅子上。
“姐姐?”白玉恒輕推她一下。
才發現她的臉紅得厲害,額頭滾燙的,她在發燒。
接了一杯溫水,白玉恒將她抱進懷裏,喂她喝水。
“你來了。”向惠閉著眼睛囈語一聲。
“你的額頭燙得能蒸熟雞蛋了,醫護室關門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白玉恒用額頭輕碰一下她的額頭,滾燙的。
“我睡一覺就沒事。”向惠咧嘴笑道。
白玉恒輕呼一口氣,伸長兩條腿,脖子向後仰了仰。
“我包裏有容威的照片,你拿出來看。”向惠枕著他的腿,閉著眼睛說。
白玉恒打開她的包,裏麵放了一個巧克力錦盒,打開盒子,巧克力吃光了,隻剩下照片,還有一張像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
照片上小女孩又黑又瘦,像是在蘆柴棒上套了一件小花裙,小女孩旁邊站了一個像肉團子一樣的小男孩,又矮又肥,像冬瓜。
“這是你小時候?好土。”白玉恒看著她頭上的小紅花,噗一聲笑了。
“這矮冬瓜哪裏像我了?”看見矮冬瓜,他一下皺起眉頭。
向惠也跟著咧咧嘴,“容威是在商場走丟的,他跟他媽一起逛商場,可能是看見我了,他出來找我,我躲起來了,他就走丟了,後來接到綁匪電話。”她輕聲道。
“還有綁匪呢?跟拍電視一樣。”白玉恒笑道。
“綁匪要贖金——”
“要多少贖金?”白玉恒問她。
“兩百萬。”
“兩百萬,十幾年前?他家很有錢?”白玉恒感興趣的問。
“容老板是造船的,手底下有一百多個工人,那時確實很有錢,容威走丟後,生意就停了。”
“後來綁匪撕票了?”白玉恒問她。
“綁匪是容老板手底下的一個工人,說是把容威投了江,警察沒找到屍體,聽其他工人說,那綁匪平時就有點神經兮兮的,可能精神不怎麼正常,他的話可信度不高,容威可能還活著。”向惠握緊了拳頭,低聲道。
白玉恒沉吟著,握住她的拳頭,輕輕掰開她緊握的手指,手指穿過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緊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許還能從容老板身上撈一點油水。
“謝謝你小白,這是我欠下的良心債,沒道理麻煩你的。”向惠睜開眼睛看他,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看到他白皙沉靜的臉,他似乎又長大了不少,嘟嘟的臉蛋清瘦了不少。
白玉恒輕咬一下她的手背,衝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