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不解,傅年玉也懶得解釋,隻將自己的打算道出:“我這做,也是有所圖的,贏了比賽,為南陽爭了光,皇上怎麼也要犒賞一下我。”
之前還以為她的理想有多高尚,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財,令狐梟笑自己太容易被她騙過,“金銀珠寶再多,也不會令你有半分開懷,人一旦貪心,就會永無止盡。”
令狐梟的意思,傅年玉怎麼會聽不懂,換做以前,自然惱羞成怒,但此刻一想,他說的也並無道理,雖然自己圖的並非錢財,卻也與錢財無異。
隻是自己人微言輕,非要招惹他們這些王公貴族,也算自己沒有自知之明,可人總要知難而上,遇見困難就退縮,可不是她傅年玉的作風。
喟歎一聲,為自己倒了杯茶,細細品著早已涼透的茶水。
人生,不也和這冷茶一樣麼?一杯香氣四溢的暖茶,不及時品嚐,等到涼了,雖然香味還在,卻喝的不盡如人意了。
她已經錯過了暖茶之期,剩下的,隻有這冰涼涼的冷茶。
“令狐公子說得對,就算有座金山銀山,我也不會感到快樂,但假如什麼都沒有,我會更痛苦。”放下茶杯,看著已經冷掉的茶水。
隨她一起看向茶杯中已呈深褐色的茶水,想到之前聽到的傳聞,不禁問了出來:“是因為小花嗎?”
傅年玉心口一顫,一股股酸脹悲辛的感覺,從喉嚨裏直往上竄,不想在令狐梟麵前失態,隻好拚命壓抑住,端起茶杯,一股腦係數喝下,“跟他有什麼關係,你這人真是的,看著冷冰冰的,怎麼也這麼八卦……咳咳咳……”喝得太急,不小心被嗆到,半趴在桌子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她的樣子著實難受,令狐梟心中一軟,暫時拋卻隔閡,伸手輕輕在她背上拍著。
咳得眼淚嘩嘩直流,傅年玉一邊吸氣,一邊笑道:“突然變得這麼好,以為我很傷心?”她哈的一笑,綻放出燦比春花的笑意,“我才沒那麼脆弱呢,不就是男人麼,他是玩,我也是玩,沒什麼好難過的,彼此彼此,好聚好散,再聚不難嘛。”話所這樣說,眼淚卻是洶湧不止。
令狐梟也不是第一次女子哭泣,可傅年玉的眼淚,卻無端讓他感到心疼。如果她歇斯底裏大哭大叫,怒罵花書閱絕情無義負心薄情,他怕是隻會覺得,這根本就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可見她這般故作無謂,平靜從容地說著自己並不難過時,他卻為莫名她感到不值,更對花書閱生出了一絲義憤不屑之感。
可他的安慰之語還沒出口,就被傅年玉一推:“出去,該說的都說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豈不毀我清白。”
他有些發怔,待到了門口,一扇雕花木門在眼前“砰”地合起時,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女人果然不可理喻,自己一片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臉色一冷,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