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惱羞成怒,雖然看到了對方的口型,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但她說的對,自己確實是活該。
平靜地轉身,對一路跟隨自己進宮的小太監道:“走吧,別讓皇上等急了。”
小太監也有些懵,聽到傅年玉的聲音,才回過神:“哦,哦,對對,是該趕緊了,皇上見不到人,一定很著急。”說完,忙側了側身子,讓出條路來。
傅年玉就像沒事人似的,跟在小太監身邊,挺直腰板,一步步穩當地超前走著,仿佛之前發生的事,與她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顧雲深眼神輕閃了一下,側首看向花書閱:“小花,你到底在做什麼?”
花書閱不語,隻盯著自己的掌心發呆。
“小花。”顧雲深沉聲再喚。
“沒什麼?你剛才也看見了,那個女人,太囂張跋扈了,不狠狠教訓一下,她根本不知天高地厚。”放下手,擺出慣常吊兒郎當的模樣,攬了秦二小姐,便上了轎。
顧雲深目光沉冷,望著二人離去後,才步上自己的轎子。
命轎夫追上傅年玉,邀她與自己同轎,卻被拒絕,也未再勸,隻亦步亦趨,坐轎子跟在她身邊。
“實在不行,就別勉強了,擇日再比。”
傅年玉轉頭,朝他禮貌一笑:“不用,就今天比,拖久了也沒什麼意思,況且,皇上的話可是一言九鼎,要是因為我改了日子,豈不是要讓別國的人說閑話嗎?”
“你……”看著她,欲言又止。
傅年玉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揚眉一笑:“怎麼?你以為我很傷心?”
顧雲深眉梢一挑,擺出一副“難道不是”的表情來。
抬手捋了捋額前的碎發,她麵朝陽光,揉了揉自己紅腫的臉:“之前是很傷心,任何人被打一耳光,都會不舒服吧?”
“那現在呢?”
“嗯……”她將手拿開,咧了咧嘴,“沒啥感覺,就是臉疼。”
坐在轎子裏的顧雲深終於忍不住笑了,想了想,從袖中取出一瓶藥,丟給傅年玉:“消腫的。”
傅年玉接過藥瓶,詫異道:“你竟隨身帶著藥,難道知道我會被打?”
顧雲深聳聳肩:“我可沒有這種未卜先知的本事,隻是習慣而已。”再說,對於花書閱和傅年玉之間發生的事,他隻以為是一般的小打小鬧,沒曾想,竟演變如此。
雖然對花書閱的行事感到不滿,卻隱隱有種歡喜,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哦。”對於他的解釋,傅年玉算是接受了。
到了芙蓉台,楚容果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他雖知道傅年玉是個守時守信的人,卻是還無端感到急躁,直到她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中時,一直攪擾不得安寧的心,這才平靜下來。
傅年玉走上前,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禮:“見過皇上。”
楚容是個心思敏銳的人,雖然她臉上的浮腫已經消去,卻仍是從她眼中看出了些異樣來:“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傅年玉正欲搖頭,目光卻越過楚容,看到了不遠處被風昊心捏著下巴狠狠蹂躪的蓮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