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一臉為難,這件事,要他來說,根本是不能答應的,可對方這個樣子,又讓他不知如何回絕。
就在這時,當事人自己,站了起來:“我不會娶你的。”
蓮沐磕頭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反問:“為什麼。”
傅年玉目光平靜,語調淡淡:“因為,我不喜歡你。”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憧憬,就這樣被生生掐滅,蓮沐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靈魂仿佛已遊離於天外。
看到他這樣,傅年玉突然有些心生不忍,卻又不願意收回之前的話。
兩個人成親,必須要彼此相愛,蓮沐這樣算什麼?就算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也不該用這樣的辦法,出賣的自己靈魂與肉體,這種做法,不但玷汙了她,也玷汙了他自己。
一時間,眾人紛紛緘默不語,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從未遇到過這種棘手之事的楚容,也不知該怎麼解決眼前的難題。
“這就是傅姑娘的真心話嗎?”跌坐在地上,許久不發一語的蓮沐,驀然抬頭,目光清澈如水,卻帶著浴火般的絕烈,“如果是,蓮沐立刻收回之前的話,並且此生此世,永遠都不再出現於姑娘的麵前。”
是,還是不是呢?
望著雖柔弱,卻心智堅毅的蓮沐,傅年玉忽然間說不出話來。
閉了閉眼,轉過臉去,並不答話。
久等不到答案的蓮沐,忽然起身,消瘦的身子,站得筆直,“好,蓮沐明白了。”說著,朝楚容彎身一拜:“是草民自不量力,令皇上您為難了。草民這就離開,永遠不會再給您還有傅姑娘添麻煩。”
楚容瞥了眼一旁的傅年玉,又看了看蓮沐,這樣複雜的場麵,要他如何收場?盡量平和地朝蓮沐道:“蓮公子才藝過人,又生的一表人才,又怎會是自不量力呢,隻是……”他皺著眉頭,無奈地將目光落在傅年玉臉上,沉沉歎息:“傅姑娘心中,怕是早有心上人了,我們南陽不比滑國,女子一生隻能嫁一名夫君,她有所顧忌,也是在所難免,望蓮公子見諒。”
“心上人?”蓮沐慘笑,看著傅年玉,脫口道:“那麼敢問,在座諸人,哪位是傅姑娘您的心上人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傅年玉沒有答話,蓮沐卻把目光投向了台下的花書閱。
刻意逃避的男子,此刻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甩開黏在自己身上的秦二小姐,便要離席。
還未站起身,就被秦二小姐拽住:“花書閱,你敢走,她要敢說是你,你就給我當著眾人麵,回絕了那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話落,一巴掌狠狠落下,聲音清而脆亮。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傅年玉也是一呆,她從上場到現在,除了在下場時,與花書閱有過短暫的對視,她幾乎就沒有再看過他一眼,本以為該是卿卿我我如膠似膝的二人,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楚容輕咳一聲,肅聲道:“花書閱,不可胡鬧。”
紅著眼眶,又看了眼處於發愣中的傅年玉,張了張口,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抬步欲走,卻又被秦二小姐拉住,哭喊著:“花書閱,你這個沒良心的,要不是我的爹爹,你能接管花家的家業嗎?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不但不感激,還出手打我,你說,我堂堂尚書府二小姐,哪裏就比不過那個下賤的舞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