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相府的大門前,傅年玉左右徘徊,想起白日發生的點點滴滴,心中又慌又亂。
她可以確定的是,顧雲深並非真心想要娶她,這麼做,也隻是為了戲弄她而已。
可是,戲弄她,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況且,這樁婚事,是皇帝當著文武百官以及別國使臣親口宣布的,並非是兒戲,想要反悔,隻怕也不容易。顧雲深,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想找他問清楚,卻又害怕見到她,惶恐矛盾的心情,在心底交織。
歎口氣,想了想,還是走吧,誰讓自己一見他就發怵。
真丟人,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孽,現在卻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正要離開,門內卻走出一個人,兩人四目相對會,這回想裝作沒來過都不行了。
顧雲深看到她,先是有些詫異,隨後了然。
尷尬地揚起笑臉,傅年玉衝站在門前一身月白衣衫的顧雲深打招呼:“哈哈,真是巧啊。”
顧雲深微微一笑,緩步走到她身前,擋住她離去的道路:“是很巧,相府門前的這條街,通常很少有人走,除非,是特意前來相府找人。”
傅年玉越顯尷尬,摸摸鼻子,繼續打哈哈:“啊……我就是覺得這條街風景好,所以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
“不知不覺?”顧雲深眉梢微挑,目光四下裏快速環顧一圈:“難道是我的欣賞能力有限嗎?放眼望去,整條街能看到的,除了各個官員府宅的圍牆,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了。”
傅年玉的笑僵在臉上,聽了顧雲深的冷嘲熱諷,連假笑都堆不出來了。
見她如此表情,顧雲深也沒再繼續為難她,轉過身,淡聲道:“有什麼話進來說。”
傅年玉吐了吐舌頭,既然事已至此,臉也丟了,不如就藏在心裏的疑問,通通問出來,於是,不再猶豫,抬步跟在了顧雲深身後。
比起花府來,相府的整體布置,比起花府來,稍顯暗淡與單調,但論起大氣與豪華來,卻遠遠勝過花府。
顧雲深所住的院落,在相府東南麵的最深處,倒與他的名字蠻相配的,雲裏霧裏,第一次來的人,一定找不到。
月白色的身影,在一處房門前停下,“你想問我什麼?”
沒想到他會突然停步,傅年玉差點撞上他的後背,幸好刹車及時,拍拍心口:“幹嘛不進屋,非要在這裏說?”
顧雲深笑得別有深意:“因為我要弄清一些事情,這樣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決定。”
傅年玉撇撇嘴,心道你就裝高深吧。嘴上卻道:“你想弄清楚什麼事?”
“今天在比舞後的那番話,是出自你真心嗎?”
“嗯?”傅年玉想笑,以他的精明,能不知道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嗎?“顧公子,您這個問題,問得好像有些多此一舉?”
“我不覺得。”顧雲深幹脆地駁回她的話。
傅年玉眨眨眼,對於顧雲深反常的舉動,感到十分不解,“顧雲深,我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嗎?”
“不知道。”顧雲深眸光深深,跨前一步,將她困在門扉與胸膛之間那狹小的空間裏:“你該知道,這種話是不能亂講的,女子的聲譽有多重要,你卻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