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長歌有些好笑，“我為什麼相信你。”
垂眸是一瞬間的冰冷。
劇情中的女主可不是這幅模樣。
沈夢似乎沒有想到長歌會這樣回答自己，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鍾詩詩！”沈夢突然提高音調。
看著長歌一成不變的表情，氣勢又弱了下來。
“現在……我隻有你能相信啊。”
本來有些悶的空間似乎更悶。
甚至還有些壓抑。
“啊，或許吧。”長歌慢吞吞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的傷口在哪？”屍臭味越來越重，長歌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味道太難聞。
沈夢扭捏了一會，挽起了袖子，一片腐爛的傷口暴露出來。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底蔓延而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想呼之欲出。
“要屍化了。”長歌開口後沈夢有些顫抖。
屍化。
這本應該是離她多遠的詞，為什麼在此刻離她那麼近。
屍化就和死亡差不多了。
“還沒死。”長歌挪了一小步，到了沈夢麵前。
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腐爛的傷口。
傷口很深，還有一些牙印。
“在他咬你之前，你這裏又是怎麼弄出來的傷口？”
女主的話她也不能全信。
在這裏，沒有她能信任的人吧。
沈夢並沒有追問長歌為什麼知道她之前有傷口，隻是默默的壓在心底。
“割破的。”
燈光閃了一下。
長歌看了一眼傷口，如果零點之前沒有救治的話，可能女主就喪命了。
當然她可不相信女主會死。
打量了一眼不怎麼大的房間，拿起了備用的藥水。
這是她今天的成品。
本來帶出來是用來以防萬一，隻是萬萬沒想到女主會受傷。
“我救了你，你用什麼來回報呢？”
長歌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甚至開始發紫的沈夢，彎了彎眸。
“這的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沈夢看著開始出現殘影長歌，眼皮越來越重，閉眼之前也隻是看到長歌一步一步走近。
真是脆弱……但是也不可否認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長歌沒待多久就出去了。
看來現在這個末世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首先，突破點不是男女主。
而是……
張大壯。
第二天長歌醒來就聽到了敲門聲。
“詩詩，今天我們可以去見博士了。”張大壯的聲音明顯變得嘶啞。
但是不難聽出是張大壯的聲音。
“好。”長歌沒有遲疑。
有什麼危險正麵麵對才顯得不怕死。
嗯，雖然她一直都不怕死。
聽到長歌的回答，腳步聲逐漸遠去。
女主沒個一兩天是醒不來的。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
看著熟悉的地方，長歌兩隻手都插進了口袋裏。
黑貓從走廊跑了出來。
張大壯和長歌並排走著，時間就像靜止。
想想之前的張大壯，就像個沒長大的少年，嘰嘰喳喳說個不聽。
現在的他開始沉默，開始替她擔心，就像突然之間長大了，老了很多。
“今天我們隻是來看看能不能碰到博士。”張大壯摸了摸長歌的頭。
在張大壯的眼中長歌似乎很緊張。
“嗯。”長歌也沒有多說話。
她看見黑貓炸毛了。
然後頂著炸毛咧了咧嘴就跑遠了，模樣很凶。
黑貓能看到一些人看不到的東西。
馬上就傳來了“砰——”的一聲。
杯子破碎的聲音。
“還是那麼不小心。”
張大壯聽到聲音，眼睛亮了亮。
“張大哥，你怎麼了？”長歌看著眼睛突然紅起來的張大壯，莫名有些害怕。
該不會突然換人格吧。
“沒事。”張大壯平複下來，內心有些慌亂，卻沒有表現出來。
“詩詩，我們進去看看。”
長歌乖巧的跟在張大壯身後。
北辰正在收拾破碎的杯子。
黑貓看著張大壯又開始炸毛。
“博士。”張大壯對著北辰就喚了一句。
北辰頭也沒抬。
表情是淡漠的。
說實話長歌也沒有看到北辰的表情，隻是直覺。
過了很久很久，直到北辰終於把地麵收拾幹淨。
“何事？”
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