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門這時候已經可以使用，眾人一批批通過，封玦打頭陣，祁緣最後。剛才談笑的同伴一個個都沉默著，沒有人有心情去跟別人扯點什麼話題——活下來以後可以大談特談今日的事情，活不了就隻能帶著榮譽戰死沙場將名字刻在紀念碑上留待後人景仰，如果使徒沒有摧毀人類社會的話。
祁緣沒有這些覺悟，她怔怔地盯著兩把左輪。又在意識中和楚修討論著關於赫爾德、卡恩，還有什麼莫名其妙的救世主。他們是不信的，但是這又是確實存在的。記得有句話叫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雖然這是屬於超級英雄的詞，如果是真的救世主的話，那麼這兩把左輪就是可以讓使徒們謝幕的寶具，同時的，祁緣的責任也就會變得很大。
根據史書來看，使徒應該有13位，掌控著各方各麵能力的終極，其中有基礎屬性的光暗地水風火操縱者，也有時間空間能量物質上的，還有一個人類永遠無法開發的一個層麵——精神力。灼燒彈是人類唯一的精神力使用方式，後果嚴重，不像11號使徒高格，可以操控千萬靈魂。所有的使徒，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精神力極強，甚至精神力會實質化幾乎無法摧毀的使徒力場。在11號使徒化成球張開結界的時候，精神力的超強壓迫甚至讓祁緣的意識混亂——曾經，那個全身暗金色的人影……而這種化球的能力以前從未出現過，眾人第一次碰到，還不清楚有什麼變化。不過也沒什麼，每位使徒出現總會有不同於以往的變化，他們也在進化著，就像人類的科技與魔法一樣，就是打出了以前從未施展過的招數。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人類確實通過研究使徒的弱點和能力一次次葬送了使徒，例如當年的光之使徒就是在黑夜裏，被插死在支撐天界的大魔法陣上，憑借的不僅僅是聖槍，還有讓光消失讓使徒能力弱化的陷阱。不過這次對付高格，人類的信心有點爆棚，正麵攔截和硬碰硬地死磕，另外阿爾伯特初次接觸傳回的信息不夠完善，封玦的指揮方式也有問題，幾百年魔導科技發展期間未曾出現過的使徒還是曾經那樣的可怕……封玦自信到自負的作戰不僅毀掉了艾爾文地區，也葬送了幾十萬戰士的生命，最開始隻是點綴的修煉者支援團體，如今卻占據著存活人數的絕大部分，自身實力，或許才是生存和戰鬥的根本。當然對付使徒主要功勞是屬於聖槍，因為它的斬殺能力——黑色的必殺之光……人類其實在泰拉從未安定過，和各非人類種族的衝突，使徒的入侵，無數的磨難，這一切並沒有摧毀人類，反而建立了遠超祁緣以前所知道的地球文明。不得不說，人類確實是頑強的，當然很多時候也是因為聖槍。
但是現在聖槍不行了，開發的替代武器也無法達到那種效果，聚集一個國家的能量轟出的零號炮也隻摧毀了外表的軀殼。所以說祁緣如果是真的救世主，那麼無疑她是多災多難的泰拉人類在絕望之際，突然再度看到的朝陽。
隻是……這真的是希望的曙光麼？
祁緣通過了傳送門，頓時一股重壓襲來，如同身上多了幾百公斤的包袱，這種重壓的來源就是懸在高空的黑球，它移動了？或者說是為了進攻逃逸到地底的人類掀了一層地皮，之所以他們可以強行使用傳送陣，也是因為和地麵的距離不足一百米了，祁緣上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金色的防禦結界內，結界之外，無數怨靈用簡單粗暴的衝撞消耗著封玦的魔力，地麵是高溫高壓煉成的液體，城市已經不存在，巨樹融解，城牆崩潰，被放棄的母艦和裏麵來不及撤離的人員一起死亡，零號炮分崩離析散落一地，耐高溫高壓的部件變形得辨認不出，其他的和那些母艦一樣，化為鐵水。黑球之上烈陽高照，他們如沙漠中即將死亡的旅者——茫茫沙海，無一生機。
她叫出聲來，這場景……祁緣見過！
同樣的畫麵，在高格入侵的時候，祁緣累了睡著的時候，在那個夢裏……空中的黑球攻擊變得凶狠狂暴，防禦陣接連震動，似乎要撐不住的樣子，不僅僅這樣，黑球周圍聚集著怨靈，越來越多，眾人都沒有看到，接著……
［偵測到高能打擊，危險？危險！……］
紅色的警報聲自作戰電腦裏傳來，祁緣嚇了一跳，夢中沒有這麼詳細，但是使徒的正麵一擊，不管是何種方式的，都有一個共同點——擋不了。
“散開！”隻來得及提醒眾人一聲，接著大家也感覺到了危險，封玦警告完就收縮防禦陣，並將其解除供能，狠狠地帶著一個另一隻手剛展開的能量引爆陣一起扔了出去，眾人見狀，無規律地四散而逃，祁緣也往後掠了幾步，感覺還不夠，轉了個身，往前繼續跑路。隻聽到身後轟的一聲炸響，祁緣回頭看到使徒轟出了一道凝聚的黑色能量光束，一接觸地麵就四射迸開，攜帶著地麵上的高溫液體朝外噴灑，祁緣身上有作戰服不覺得腳下燙，甚至還可以在上麵跑，可是一大片飛過來，還有被衝亂的怨靈群，祁緣嚇得再也不看，而是朝著零號炮的殘骸衝過去，轉彎，一閃身就躲在一塊較大的部件後麵，打開空間背包，抽出兩把左輪，子彈全滿，深呼吸一口氣，作戰眼鏡打開，目標鎖定，抬手就是兩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