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恨離情難舍(8)(1 / 2)

許安醒來後,發現自己正睡在自己的床上,床邊站著綠琴,就像之前無數次她醒來時的情景一樣。有那麼一瞬間,許安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夢中秦暄表情森冷地掐著她的咽喉告訴她,他一直在利用她。在那一瞬間,許安寧願相信那隻是自己的一個夢,一個荒唐無稽的夢。

甚至在秦暄進門的前一秒,許安還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是秦暄依舊冷然的神情卻把她的幻想整個打破,她斂起因看到秦暄而揚起的嘴角,握緊藏在被窩中的雙手,麵無表情地等著秦暄開口。

秦暄沒有看到許安表情的變化,他此刻帶著他難以承受的麵具,以冷漠無情地口吻開口道:“你暫且在這裏住著,等到那個人醒來我自然會放你走。”

許安忽然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看著秦暄同前幾日一模一樣的臉,說出的話卻是那時的他絕不會說的,這也是某種程度上的物是人非吧?

許安緩緩地搖頭,呢喃著:“你不是秦暄。秦暄不會這樣對我,他不會這樣對我。”

說著,許安忍不住掉了眼淚,一顆,兩顆……最終是連連不斷地落下。慢慢地她鬆開一直緊握著的雙手撐在床上哽咽,口中依舊說著:“秦暄,秦暄,你把我的秦暄還回來,還回來啊……”

綠琴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主子的事情又豈是她一個下人能過問的。但她見許安哭得如此傷心,心裏也是心疼得要命,連忙抽出手帕,矮下身子替許安擦眼淚,聲音竟然也有些顫抖:“小姐別哭了,你身子不好,不能這樣啊。”

秦暄看著許安這個樣子,心中的感受又怎麼能用心疼來形容。但現在他能怎麼辦?除了做出無情的外表他還能怎麼去說服許安繼續抽血?月兒就快醒了,他不能想象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出了差錯會怎麼樣。

秦暄握著拳,怕自己控製不住會衝上前抱住許安,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他不舍得讓她難過。

“還有三次,三個月後,我便放你自由。”秦暄逼著自己講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許安還在哭著,聽了秦暄扔下的話,似乎瞬間醒悟了般,她慢慢止住了哭泣,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半晌,她垂下眼簾,自嘲地笑了笑。

一整天,許安都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綠琴和紫蕭叫了她無數遍都得不到她的一絲回應。到了晚上,她忽然跑出了院子到秦暄的院子裏,院子門口有人守著,平日裏許安都是不用通報便可以直接進入,但今天那守衛卻攔住了她。

“告訴他我有話要說。”

“對不起,許小姐。主子說了,不想見你。”

“那你告訴他,如果他現在不見我,他就別想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那守衛一驚,慌忙轉身要進屋通報,卻見秦暄已經站在屋外看著這邊。

“讓她進來。”秦暄開口道。

屋裏,許安和秦暄麵對麵站著。許安隻看著秦暄,就像以前一樣,眼裏怎麼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但不同的是,此刻她的眼裏並沒有往日的柔情,有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秦暄也看著許安,眼中沒有情緒,隻是那麼看著,就像看著門前的石獅。

許安打破沉默:“你要的隻是我的血嗎?”

“是。”毫不拖遝的回答。

許安的心一痛,卻努力讓自己鎮定,繼續說:“告訴我原因。”

秦暄詫異於許安的冷靜和理性,卻也不打算隱瞞,便如實說:“我要救一個人,而隻有你的血隻能救她。至於為什麼,你知道你自己離奇的來曆,要理解這個大概比我容易。”

“她,就是元大夫口中的‘月小姐’?”

“是。”

“她對你,很重要?”許安知道自己不該問,但她不得不問,她想知道,比想知道自己的血為何能救人更想知道。

秦暄沉默了半晌,說:“是。”

這應該是自己早該料到的回答,可是為什麼還是忍不住想哭呢?許安閉了閉眼,緩緩說道:“那如果,我一次將你需要的血抽完,是不是可以讓我立刻就走?”

秦暄一愣,她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是經曆什麼刻骨銘心的劫難,是真正的死亡。我上一世是如何活的你很清楚,所以這一次我不會讓自己成為任何人的傀儡,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我要按著自己的想法來活。”

秦暄沒有說話,他明白許安的意思,之前她因為病痛不得已地活著,現在,她有健康的軀體,她可以去感受經曆任何事物,這是她的權利。

但是他不想答應,現在的他沒有心思去探究自己的真實想法,隻是單純地不想讓許安一次放血然後離開。

“血要分三次輸入,你一次抽出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