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讓秦暄知道了許安的離開,秦晗的日子更是水深火熱。首先是被要求再派出自己手下精銳的一支隊伍出去找人,其次便是被秦暄禁足,無論何時都要呆在霽王府裏等候他的差遣。
不要問秦晗怎麼會有自己的隊伍,作為被皇帝重點培養的大將之才,秦晗雖然平常嘻嘻哈哈,但真本事還是有的。
至於秦暄這邊,他甚至動用了手下所有的人,一鳴、一清也被吩咐暫擱手頭的任務出去找人。對於許安,秦暄是不會真的放手的。以前是因為她在秦晗府裏,左右有個照應,萬事也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可以任由著她。而現今,他連許安在哪裏都不知道的恐慌讓他寢食不安。他必須找到她,即便她還在恨著,也無所謂,隻要她還在她身邊。
“你好歹也被我爹訓練了好幾年了,怎麼到現在還找不到安安?”言真真嘲諷秦晗。
秦晗一聽,炸毛似的跳到言真真旁邊,大叫:“老子學的是軍事!不是尋人!你當上戰場是為了尋親啊!”
言真真被他吼得捂住耳朵,也回叫道:“那麼大聲幹嘛?那你堂堂霽王,個把月了連一個女孩子都沒找到,你也不嫌丟人!”
“丟人怎麼了?我寧願丟人也不想被我三哥耍!”秦晗的聲音幾乎穿透了屋頂。
說也奇怪,秦晗剛吼完了這句,整個屋子都詭異地安靜下來。旁邊一直忍受著的小蓮對著向自己看來的秦晗指了指門口。
秦晗緩緩轉頭,最終心裏不詳的預感變成了現實——秦暄正挑著眉看著自己。
“呃嗬嗬,三哥,你怎麼來了?這些奴才們也真是,都不知道要通報一聲……”秦晗狗腿地上前把秦暄給扶了進來。
秦暄理所當然地享受著秦晗的殷勤,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之後,才撫著茶杯慢悠悠地說:“怎麼,我在你眼裏就那麼不厚道,還會耍自己的親弟弟?”
“哪兒啊!三哥最厚道了,對親弟弟向來仁慈親切,我最喜歡三哥了!”秦晗說起假話來也是毫不含糊,張口就來的水平。
一旁的言真真冷不丁插了一句:“把他的話反過來聽就是了。”
秦晗脊背一涼,秦暄倒是不理秦晗的反應,朝著說話的言真真看過去,笑道:“真真?”
言真真得體地作揖,說:“見過三皇子。”
“三年沒見,當年的小姑娘也長得越發標致了。”
“三皇子過獎。”
“就知道裝!”秦晗翻著白眼小聲嘀咕。
秦暄看了一眼秦晗,說:“我家這弟弟,沒少給言將軍添麻煩吧?”
言真真也看了看秦晗,回道:“雖然七皇子年少氣盛,偶爾有些不當之舉,但總的來說我爹還是比較滿意他的學生的。勞三皇子掛心了。”
“什麼不當之舉?什麼比較滿意?你爹明明說我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好不好?”秦晗又不服了。
秦晗笑了笑,雖然三年沒見,秦晗卻還是小孩子心性。皇帝總說秦暄性情太過冷淡,對皇室中的人都是一副可有可無的態度。但是唯獨對於自己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總是笑臉相對,不過也有可能是秦晗死皮賴臉的性子惹的。
“不過,三哥,看你今天貌似心情不錯?”秦晗小心翼翼地問。
秦暄飄了個眼神過去,反問:“難道我總是一副心情很差的樣子?”
“沒有,沒有!”在秦暄麵前,秦晗狗腿的潛質暴露無遺。
秦暄不再逗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一鳴查到了一點線索,說許安消失後曾經在青菱的東郊出現過。”
“東郊?元叟不是就住在那裏嗎?”
言真真也湊過來認真地聽,問道:“元叟是誰?”
秦暄回答:“是醫治月兒的大夫。”
“這樣的話,若是安安在元叟的地盤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秦晗托著腮說。
秦暄點頭:“東郊的人家背景大多單純,並且他說東郊附近並沒有什麼異樣,我想許安應該還是很安全。”
言真真顯得很興奮,音調提高了幾度:“那麼,找到安安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秦暄和秦晗同時點點頭。
“現在是鎖定在東郊,但也不排除她出了青菱的可能性。”秦晗說道。
“我已經讓一清沿著東邊的方向一路查下去了。”秦暄說。
秦晗撓了撓後腦勺,疑惑道:“怎麼我派人找了那麼久都沒消息,而你一找就有線索了呢?”
秦暄又端起茶杯,慢慢說道:“怪隻怪你找錯了幫手。”
秦晗先是不解,隨即恍然大悟,和言真真對視一眼後說道:“難道,父皇知道安安的存在?”
“我原先是想隱瞞許安的存在的,隻是後來……”
秦暄說著,後來的話他難以開口,秦晗便了解地點點頭,顯示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兄弟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