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恨離情難舍(21)(1 / 2)

秦月有些不明所以,順著秦暄的目光朝許安看去,說:“這位許姑娘……”

“我身體有些不適,先且告退。”不等秦月說完,許安就行了個禮退下了。

留下大廳裏的秦晗和言真真兩兩相望,相顧無言。秦晗其實很想遁逃,但無奈這裏是他的霽王府,麵對的是他最怕的三哥,所以他唯有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幹笑著圓場:“最近安安身體欠佳,月兒你見諒啊。”

秦暄的臉陰晴不定,並不說話。而站在一旁的秦月這才感到有些奇怪:這許安不知是何許人物,竟然敢在他們麵前這般不守規矩。

秦月轉向秦暄剛要說話,秦暄便邁出腳步向廳外走去。

“暄哥哥……”秦月對著秦暄的背影叫道,隻是並未得到回應。

言真真不失時機地拉住秦月,說:“月兒郡主,前些日子皇上賞了小七子有些玩意兒,聽說是西域進貢來的,我帶你去看看吧?”

“可是,暄哥哥他……”

“沒事,讓小七子跟著三皇子就好了,不會走丟的!”說著,言真真就將秦月硬拉了出去。

說是讓秦晗跟著秦暄,但他要是真那麼不識趣跟過去了……秦晗不禁打了個冷顫,後果就太不堪設想了。

許安幾乎是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她還沒有傻到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情緒是為何而來。她放不下秦暄,所以會在看到秦暄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時負麵情緒脹滿。

很多時候她會恨自己這般不爭氣,可是伴隨著的是無可奈何。感情這回事,什麼時候遂人願過呢?

許安看著院子裏開得正盛的迎春花,就這樣靜靜看著眼淚差點又要留下來。她仰起頭眨眨眼睛,讓眼淚流回眼眶。

忽然,許安轉過頭,看到秦暄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這一次許安沒有逃避,她走上前,看著秦暄問:“你是什麼意思?”

秦暄的嘴角似乎有了一絲笑意,隻是太過譏誚:“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你的血救回了什麼人嗎?我便帶她來給你看一看。”

聽了秦暄這樣說,許安轉身要走。

“許安……”秦暄生許安的氣,明明想要惡語相向,可是看到許安受傷的表情卻仍是於心不忍,便出聲叫道。

許安停住腳步,轉過身體,說:“她很漂亮。”

秦暄想要的不是這個,於是在許安再一次轉身要走的時候拉住她,說:“許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安沒有調頭看秦暄,隻說:“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屋裏。

其實這種兩個人相互劍拔弩張相互刺得對方遍體鱗傷的境況是最痛苦的,可是除此之外許安不知道還能怎樣麵對傷害過自己卻仍然深愛著的秦暄。

“許安,那個……把那個罐子裏的藥煎好了再拿出去曬。”元叟吩咐道。

現在正值春天向夏天過渡的時節,說不熱但站在戶外兩三個時辰還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此時許安正冒著滿頭大汗拿著芭蕉扇對著麵前的三個小藥爐不停地扇著火,別人看著辛苦,她自己倒是顯得樂在其中。

“要曬多久?”

“兩天就行。”元叟悠悠地回道。

相比許安來說,元叟實在逍遙得很,不僅左右有綠琴和紫蕭為他扇著風,口中也沒停著,不時塞幾顆蜜餞放入嘴中慢條斯理地嚼著。

原本綠琴和紫蕭是看許安累得滿身汗才找了兩把扇子想為許安扇扇風的,哪知元叟以“初學者就是要吃點苦才會用心學醫”為由,硬是把綠琴和紫蕭弄到自己身邊去了。

元叟一邊嚼著山楂片一邊提問:“《遵生八箋》裏對脾氣的說法是什麼?”

“當春之時,食味宜減酸增甘,以養脾氣。”

元叟點點頭,又問:“肝火旺的症狀有哪些?”

“口幹舌燥、口苦、口臭、睡眠不穩定、身體悶熱、排便不暢或大便粘膩、嘴唇紅、幹、裂,舌苔增厚等。有時候也表現為愛發脾氣,情緒易激動。”

“不錯。”元叟的臉上寫著讚許,又說:“這些東西一定要記得,不過同時不能忘了好好實踐,要齊頭並進。”

“是。”許安乖巧地答應著。

這時薑平川恰巧從外麵回來了,看到許安被爐火熏得形容狼狽,不禁心情大好,特地走到許安麵前繞了一圈,說:“哎呀,這麼熱的天,許小姐還能這樣堅持熬藥,真是難得啊!”

許安也不搭理他,徑自扇著火。

“不過也是,既然誇下海口要我師父的畢生醫術,不下點功夫還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