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昀繞著許安住的地方走了一圈,口中嘖嘖有聲:“皇兄對你不錯嘛,那麼大的地方,還應有盡有。”
許安倒是沒多大興趣:“我真想要的他一樣沒給。”
“你想要什麼?想走就算了,說了也白說。”叢昀問。
“我看上去有那麼傻嗎?”許安白了叢昀一眼,又說:“我想要些工具,方便我研究醫術上的內容。整天在這裏無所事事也很無聊啊。”
叢昀指了指屋外的小藥圃說:“那是曼兒姐幫你弄的吧?你還嫌不夠啊?”
許安雙手托腮,似乎有些煩惱:“這不是皇後幫我弄的嘛,我們現在說的是那個皇帝。不過,我以前還以為他們夫妻感情不好,今天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
“他們感情自然好,從小到大,曼兒姐陪著皇兄的時間是最多的,他們倆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
“我確實難以理解。那你說既然感情那麼好,皇帝為什麼把皇後放在那麼偏僻的地方,還十天半個月不來看一次?”
叢昀也坐了下來,用一種三八兮兮的口吻悄聲說:“你不是也聽說過曼兒姐的爹呂津豹的事嘛,曼兒姐知情不報,害得皇兄受那麼多苦。現在他們倆正處於互相折磨的階段,外人看不懂的啦!”
看不懂你還能跟我講那麼多?許安用眼神鄙視叢昀。
“那你皇兄是不是太小氣了?你們這兒的人不是最講究孝道的嗎?曼兒知情不報也是情有可原,情人和父親之間她選擇了父親,這也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啊。”
“唉……”叢昀故作成熟地歎一口氣,說:“其實皇兄最氣的不是曼兒姐害了他,而是呂津豹為人實在太差勁,因為曼兒姐的隱瞞,間接害死了朝中十二位忠臣。你說,這讓皇兄怎麼能輕易地原諒她啊?”
“唉,曼兒姐其實也真是可憐,她爹拿她當擋箭牌逃出了然夏,至今下落不明,自己又被囚禁在這深宮大院不受皇兄待見……”
許安一邊聽一邊點頭,末了感慨道:“自古忠孝兩難全啊!”
叢昀聽了一臉驚異地看著許安,把她看得莫名其妙:“你這是什麼表情?”
“原來你也念過書啊?”叢昀的口氣像是知道了公雞也會下蛋一樣。
許安深受侮辱,冷臉回道:“我沒念過,我隻是隨口一說,誰知就那麼有文采有深度了。”
“噗!”叢昀抑製不住大笑起來,半天都沒停下來。
“哎對了,呂津豹在東齊你知道了,要找他應該並不難吧?”許安換了個話題。
“那個老奸巨猾的,在東齊的藏身之處多的是,我們又不是東齊人,怎麼能輕易查到?”
許安一哂:“你連東齊三皇子都敢刺殺,他的女人也都擄了回來,還有什麼能阻止得了你找呂津豹?”
也許是許安的用詞太過大膽,叢昀皺了皺眉,心裏也不由地有點不悅,先前的輕鬆完全消失了,隻說:“那也隻是呂津豹給了我這個機會。”
說完便掀起袍子一聲招呼也不打的離開了。
許安看著叢昀離開的背影,無謂地挑了挑眉,她自己想到這件事情也是一肚子的火好不好?
想想與許安分開也有兩個月了,秦暄看著外麵霜凍的樹枝,心裏不由一陣煩躁。抓呂津豹的時機還未到,許安的下落也至今不明了,似乎這兩個月他什麼都沒做。
似乎是無意識的,秦暄拉開抽屜拿起那封早已被翻看得起邊了的信,看著上麵歪歪斜斜的字體,秦暄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在沒有許安的時間裏,看著這封信,就足以慰藉了。
這時屋外的守衛通報說一鳴有事稟報,秦暄剛抬頭就見一鳴正走進來。
“什麼事?”
“主子,大皇子那邊有異動。”一鳴說。
秦暄的眼睛眯了眯,眸底有抹深沉的色彩在流動:“這麼快就撐不住了嗎?”
“他手下有將近二百人在往西行動,但屬下猜不出他們的意圖。”
“現在已經沒必要知道他的意圖了。”秦暄的聲音裏幾乎帶著笑意,“你和一清,心泠三人帶一千士兵去追截那些人,追到便殺了,不留一個活口。我會讓他們的主子當麵和我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