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次派遣多名宮女到許安住的地方服侍之後,叢蕭再次做出讓許安摸不著頭腦的事情——請她去前殿共賞冬雪大典。
所謂冬雪大典就是很多民間抑或皇家藝人在嚴冬裏利用冰雪表演一係列的節目。如著春衫跳舞,用冰塊作畫等等。這是然夏國特有的節日,這冬雪大典在然夏的隆重性堪比新春佳節的慶典。
“你哥究竟是什麼意思?”許安瞪著叢昀問。
叢昀的表情也不比許安好多少,隻說:“君心難測,我哪裏會知道?”
“一定有什麼陰謀!一定!”許安來回踱著步思忖著,半晌道:“該不會他是想拿我做工具,讓曼兒後悔吃醋吧?”
叢昀翻了個白眼,說:“我皇兄才沒那麼幼稚!”
“那不然是什麼原因?我隻能想到這個了。”
“當初在崖底的時候你不是表現的挺聰明的嘛,怎麼現在腦子不行了?”叢昀打趣道。
許安撇撇嘴說:“那時候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再笨的腦子也想得出來辦法的吧?”
“你的意思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你想到的是用自己的命保住秦暄的命?”叢昀的眼神黯淡下來。
許安沒有意識到叢昀有什麼不同,隻說:“差不多吧。不過我知道你們不會殺我,不然的話我想我會猶豫這麼一兩秒的。嗬嗬嗬……”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叢昀問。
許安看了眼叢昀,奇怪他今天怎麼那麼多問題,但還是說:“因為我知道我還有利用價值啊,而且……”
“而且什麼?”
許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覺得吧,就看在秦暄的麵子上,你們也不會殺我的。況且,你看你那小模樣也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啊!”
許安一再地小心措辭,但叢昀還是一拍椅子扶手便奪門而去。徒留許安一人在屋裏皺眉細想自己剛剛哪裏說過分了。
叢昀感覺自己現在越來越不懂自己了,情緒經常莫名地變化。之前他很喜歡許安這樣的女孩子,沉穩卻不失趣味,並且十分聰明。但現在,為什麼她的話總是引起他的怒火,看到她總讓他想起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因此更讓他惱火。這些到底是為什麼?
其實這一邊的許安也很疑惑,怎麼現在叢昀這小子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娘娘,差不多是時候更衣了。”一個宮女走進來說道。
“哦。”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許安很反感被當做其他人的妻子,但念在自己仍是人質的份上,似乎叢蕭並沒有給她太多選擇的餘地。
許安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雖然接觸的似乎都是些達官顯貴的人物,卻從未真正見識過古代帝王家儀式典禮之類的奢華場麵。現在她站在叢蕭,一個她甚至談不上認識的男人身邊,以他妻子的身份與他一同感受一個國家級的慶典活動的震撼人心。
許安曾以為自己在這些古人麵前,自己真是算得上見多識廣的,但她不曾想過在這個世界裏,還有很多東西是她作為現代人永遠無法體會的。就像此刻她站在萬人景仰之中,看著台下的王公大臣,雲雲百姓,心裏升騰出的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快感,而是一種莫名的敬畏。
叢蕭轉頭看向許安,問:“感覺如何?”
許安想了半天,吐出一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