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澄曼重病,然夏皇帝心急難耐。這對秦暄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好機會。
“然夏皇後病到什麼程度了?”秦暄問。
一鳴回答道:“聽說幾乎不能下床。”
聽到這個,薑平川嘲諷地笑了笑:“他們然夏的太醫就這麼沒用嗎?皇後病成那樣卻束手無策。”
秦暄也笑了笑,說:“那不是正好嗎?你堂堂臨秦神醫之徒,該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一鳴有些奇怪地問:“難不成要二皇子去為然夏皇後治病?”
秦暄還沒回答,薑平川就湊到一鳴身邊,語氣中不無無奈:“都說了不要叫我二皇子。不叫我秦顯,就像以前一樣叫我薑公子也好的嘛。”
秦暄抬了抬眉毛——秦顯?他最力求保密的皇家老二的名諱,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已經熟稔到這麼地步了?
一鳴顯得有些尷尬,說:“二皇子真會說笑,一鳴不敢逾矩。”
“誰說你叫我名字就是逾矩了?”
一鳴似乎和這個頑固的二皇子沒有什麼溝通能力,隻得將求救的眼神望向秦暄。
秦暄是個好主子,為了避免手下的尷尬,便將話題帶了回來:“你帶著元叟往然夏趕,到了那裏就說是四處遊醫,恰巧路過,聽聞皇後患疾,便……”
薑平川不耐地揮手:“知道了知道了。得到叢蕭的許可後最好能在皇宮裏住下來,然後再借機打探許安的下落。是吧?”
秦暄點點頭沒說話。
一鳴問:“可是,然夏皇帝會相信二皇子的話嗎?”
又一次聽到那個稱呼,薑平川突地生起氣來,本來他就不喜歡自己的這個身份,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三個字從一鳴口中出來更是叫他渾身不舒服。於是,他一字未說便拂袖而去。
秦暄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是知道薑平川對自己這個手下有些不一樣,但若是能讓他動怒……嗯,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
再看一鳴,她正皺著眉,似乎對薑平川這一突發的行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一鳴向來都是沉穩有序的,很少會見到她這幅模樣。
秦暄心裏笑了笑,卻在想著,如果許安看到這一幕,大概會嘲笑那個一直對她幸災樂禍的師兄吧?
自從那次許安與然夏國主不歡而散之後,她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宮殿裏麵,從未被宣見過。許安心下猜想過是不是元叟他們已經來到然夏了,但按天數來說似乎又不太可能。上次她被擄來然夏,坐著馬車緊趕慢趕也有半個多月,現在才過了十來天,元叟就是用飛的也沒那麼快。可是……這十多天裏,一點消息也沒有,她不僅心係著元叟是否來到然夏的事情,呂澄曼的病情也很令她掛心啊。
“許安!許安!”叢昀突然叫喚著從外麵火急火燎地跑進來。
許安放下醫書,對著叢昀開玩笑:“怎麼,火燒屁股了?”
叢昀沒空搭理許安的調侃,隻說:“曼兒姐要搬到你隔壁的宮殿你知道嗎?”
“就是原來那個冷宮嗎?為什麼?”
“啊?看來你也不知道。”叢昀似乎很失望,又說:“我看這一陣子大哥對曼兒姐就像以前那樣體貼入微,以為他們兩個和好了。可是大哥突然又要曼兒姐搬到這裏來……”
“皇上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胡亂猜想了。”許安安慰道。
“可是為什麼呢?我問他他又不說。”
許安問:“最近有什麼外來的大夫進宮嗎?”
叢昀突然抬起頭問:“你怎麼知道?”
許安心猛地開始突突地跳,她暗自沉下心,問:“是個圓滾滾老頭兒?”
“嗯,身邊還有個男子,似乎是他的徒弟。”
許安幾乎要跳起來——他們來了!他們真的來了!
“那大夫的徒弟長得一副妖孽模樣,真是搞不明白那些宮女們到底是著了什麼迷,每每看見他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叢昀似乎在自言自語,話中卻又不免帶著些許酸味。
許安當然知道,薑平川的那張臉在女人當中向來是所向無敵。
看著許安兀自在那兒傻笑,叢昀莫名其妙地問:“你笑什麼?”
許安的嘴角幾乎要咧到耳邊:“那是我的師父和師兄。”
叢昀皺起濃濃的眉:“你不是喜歡秦暄嗎?難不成你腳踏兩隻船?”
許安朝叢昀揮了揮手,說:“什麼腳踏兩隻船!我當然喜歡秦暄,而且隻喜歡他。我師兄就是個妖孽,誰會喜歡他?”
叢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卻明白有些東西不是他能肖想的了的。
叢昀聳聳肩,又問:“你師父和師兄為什麼會來?你有什麼陰謀?”
許安鄙視地看了眼叢昀:“你覺得我在你大哥的看管下能敢有什麼小動作嗎?”